他还是有点恐高,可是站在门口的人倔强的望着下方,现在比起恐高他更担心再在这里住下去,他就要活不过明年。

两相比较下去,恐高这个病好像更容易治好。

“你…你好?”嗓音因为嗓子的过度使用变得沙哑,一张口发出的声音让陈炜不可避免的想到晋江不可以播的画面。

求生的本能抵住了羞耻,陈炜扶着墙重新退回木屋内,对着墙上那些翠绿的树藤再次开口:“菩提树?你会说话吗?不会也没关系,你能听得懂我说话吗?”

这棵大树活了那么那么久,肯定也算是神树了吧?

陈炜抚摸着其中一根开着绿芽的树枝,小声询问:“你可以给我一点点回应吗,哪怕动一下也行?”

手指触碰的绿芽树枝快速的晃动了下绿芽。

“————”想求对方将自己送下树的凡人和尚,望着那根真的给他回应的树枝后,满脑子都在想……他跟玄奘这几天做的事情是不是全被看光了。

一分钟后,凡人和尚爬回了床上面无表情的将被褥盖过头顶,假装人已经社死,随时可以将他埋掉。

出门去地灵县购买食物的佛子回到树屋,走到门口就看到床上高高凸起的一块,放下手里的食盒轻手轻脚走过去,将那盖住头顶的被褥想拉下来。

没拉动,被褥里的人睁着一双湿红的眼眸死死握住被子边缘,不放手。

玄奘感受到被褥下面的拉扯之力,勾起嘴角坐到床边道:“我本来想送你下树,不过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就再住——”

握住被子边缘的凡人和尚当场揭开被褥,露出那张被憋闷的湿润泛红的眼睛,“真的下去,不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