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桃花树下的陈炜提着那根僧值堂的刑棍,想到自己昨晚还因为这对野鸳鸯吃了一场亏, 再看地上跪在一起也忍不住关切彼此的眼神,就觉得头大如牛。

“说说吧, 都叫什么名字, 是什么关系。”

跪在地上的野鸳鸯老实的低着头,不敢去看圣僧盛怒的面目,老实回答他的问题:“我叫永前,她是子音。”

陈炜手里的刑棍在地上敲了敲,发出“咚咚”的闷响声:“什么关系,不要想着说谎骗我,否则我让化生寺里的和尚直接将你们扭送到官府去。”

一听到官府,叫子音的野鸳鸯立马抢了答案, 仰头泪眼汪汪的看着陈炜:“圣僧饶命, 都是我的错,是我勾引他的,跟他没有关系。”

陈炜没理他, 直接用棍子戳了戳旁边跪着的男人:“你来说, 你们什么关系。”

“我们是邻居关系, 她是个寡妇, 我们从小认识后来大了,他爹将她卖给了老木匠,老木匠死后房子也塌了, 她爹也死了,又重新搬了回来住在隔壁,一来二去又认识了。”

永前老老实实的将他们的关系说的清清楚楚,没有任何隐瞒。

“她是寡妇,你呢?你可有成亲?”

“我没有,我一直在等她。”

“既然如此,怎么不去找官媒重新嫁娶?”陈炜从小在金山寺内当抱着签筒的小沙弥,也是见过那种妇人打扮的寡妇过来抽签,想要在重新嫁娶之前抽一枚上上签。

因此寡妇重嫁,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大事,男年二十,女年十五以上,孀居服纪已除就可重新婚配。

陈炜审讯他们的时候,藏经阁里的十名学生也都扛着棍子在庙里找了一圈,也都到了弥勒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