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楼清焰迷迷瞪瞪地说,“怎么,你没学过唯物主义,怀疑这世界是假的?”

“那除了物质之外,还有什么东西是真的?”梁彦楚看着他,“这问题不是问我的,是问你的。”

楼清焰单手支在吧台上托着脸,一条腿屈膝蹬着椅子横杆,另一条点在地上,脚尖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我相信一切短暂存在过的东西都是真的,”他说,“哪怕那些看起来很假的东西,也一定是真的。”

梁彦楚愣了一下。

又问:“那你……相信爱情、亲情、友情吗?梦想和热血呢?”

“信啊,为什么不信。”楼清焰说,“我见过很多拥有真情和梦想的人,那些东西很真实,也很动人。”

梁彦楚没话了,他也喝得差不多了,再多一点,舌头都要捋不直了。

“喝酒喝酒。”他大着舌头说。

然后轰然趴在吧台上。

楼清焰用最后一点点理智给江覆打电话,报了酒吧名,让他来接自己。

江覆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烂醉如泥的家伙在吧台前面软成两摊面条,他无奈地上前架住楼清焰,“怎么喝这么多?”

楼清焰视线模糊地望着他,笑道:“因为有你啊。”

有时候,人偶尔放纵一场,并不需要一个让自己放纵的理由,只需要一个替自己收拾麻烦的后盾。

江覆又被他一句话治得服服帖帖,只好任劳任怨弯下腰来当苦力。

“这是?”他没见过梁彦楚。

“塑料狗子。”楼清焰笑嘻嘻出卖兄弟,“把他扔家里给张床就行。”

没想到梁彦楚竟醒着,闻言嘟囔了一句,“你,你和塑料狗子从小穿一条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