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享有过荣光,背负过骂名,背叛过心中的忠诚和信仰。他从一个胆小如鼠的怂包,变成顶天立地的英雄,又变成了可耻的叛徒。当战友尽皆加冕,以死亡或以荣誉,只有他苟且地退出战场,永远隐姓埋名……”

他突然住口了,因为戴教授望过来的目光,很是一言难尽。

楼清焰只好尴尬地说:“故事而已,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如果经历了这些再经历……呃,这么说吧——”

“想象一下,此时此刻,阿拉斯加的鳕鱼正跃出水面,太平洋的海鸥振翅掠过城市上空,北极圈的夜晚弥漫着五彩斑斓,我为什么非要纠结于,父亲该把遗产留给谁这个问题?”

戴教授端了端酒杯,“好想法。”

两人吹着夜风,过了一会儿,楼清焰又说:“教授,你有没有想过,人造神经这个项目,有许多医学之外的意义?”

“当然了,神经科学应用那么广泛。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看法?”

“算不得看法,荒诞不经的奇思妙想倒有一个。”

“说来听听。”

楼清焰说:“虚拟现实。”

老人惊诧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