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生的暖脚炉抬了上来,冬梅跪在三小姐身边,将她脚上厚实的棉鞋去了,放在掌中揉了揉,这才将她的脚搁在上面,并放下了裙摆。
站起身后,又将一条棉被盖在了三小姐的腿上,小心将棉被连同暖脚路一起盖上,这才退到旁边。
当上贴身丫鬟不久,冬梅做事很是小心,幸好平日子一直在屋里看着茯苓做的,学着样子也不难。
赵夫人端起茶喝了口,恨得磨牙:“不要脸的多了,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赵夫人生怕闺女路上吃到风,不敢说话,直到进了小院内的屋里,将大氅解去,坐定下来,这才开了口。
“如何不要脸?还是要脸的。连同我们的脸面也给了,也算是个交代。”希宁感觉脚也暖了,手也暖了,这具身体真的好差,没有这些暖手暖脚的,好似身上产生不了多少热量。
“就这样算了?”赵夫人依旧愤愤不平。
“那还能如何?去京兆府那里击鼓鸣冤,还是官家那里告御状?”一小碗冰糖燕窝端了来,希宁拿起勺慢慢地喝。又太甜了,身主才喜欢吃那么甜的,无论甜汤还是点心,都得有点发齁。
她放下勺:“太甜了。”
“是太甜了,除了你,谁都喝不下去。”赵夫人嘱咐身边的知音:“去把给我备下的银耳汤端来,不要放糖。”
知音手微微福了福,就去了。
赵夫人笑道:“老爷都说你,前世大约姑苏城里的,偏好甜的。正好听说宫里来了一批苏绣,绣得极好,不知道老爷这次进宫能不能赏一点。有的话,全给你。”
“每次如此,祖母都抱怨了,母亲可不能又这样。”希宁端起旁边的清茶,漱了漱口,用帕子微遮地吐在旁边丫鬟端来的小痰盂里。
“老了还用啥,我都不用。”提起赵老夫人,赵夫人就翻白眼:“和自己孙辈吃的哪门子干醋,她觉得委屈,尽管穿上诰命服,去宫里找太皇太后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