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瞪着眼睛,阴冷地问:“媒说得怎么样了?”
“哎呦,我的大人呀!”赵媒婆叫了起来,大红色的艳俗罗帕一个劲地往没有眼泪的眼皮上擦:“这顾家不识好歹,就让我进去一回。你也看到了,我是天天的呆那里,真的好好办差的呀,嘤嘤嘤……”
“行了!”张忠不耐烦地吼:“明天一早到北镇抚司来一次。”
“啊?”赵媒婆一听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张大人饶命,我不去,不去!”
“不去也要去。”张忠摸着下巴,带着深沉和阴鸷:“不是不愿意谈嘛,索性别谈了,直接下聘礼!”
“嗯?”赵媒婆仰头瞪大眼,这算是抢亲了吗?
张忠回到北镇抚司,去诏狱去找徐勉。
徐勉正好在审讯犯人,当然他不用动手,由手下专门行刑的人处理。
这次又有点过了,钱老头也在,正在往满是鞭痕的囚犯身上抹黑色药膏止血。
张忠行完礼,身穿一身橘黄色飞鱼服的徐勉坐在一条长凳上,悠悠地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不顺,相当不顺……张忠硬着头皮说:“请大人放心,明天去下聘礼。”
求亲成婚,讲究的三媒六聘,六聘所谓的六礼。这个张忠倒是好,直接跳过前面去下聘了。
徐勉嘴角微勾:“聘礼需要多少?”
张忠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大人不用烦心,属下会安排好。”
徐勉没有说话,张忠只有等在那里。
钱老头一边上药一边唉声叹气:“婚配之事,女方那里总是重文轻武,锦衣卫和武将往往都会被推托。大人也不是不知道,无论是小旗总旗,还是宫里当差的校尉、力士、校令,只要听是锦衣卫,一个个摇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非要把话说绝了,才肯答应。就算答应了,婚事一拖再拖。哎,把这家伙翻个身。”
钱老头往昏迷不醒的囚犯继续往深及见骨的伤口上药,埋怨起来:“不是说你们,用什么鞭子?那么多招,有效,还不费什么力气。”
一个冷嗤:“你们呀,就是比不过徐大人,就长点心,别老是叫我来续命,丢了诏狱的脸。在这里,无论怎么审,只要我们想让他死,他只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