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都挪离龙椅了,赵康无奈又坐了回去:“准奏。”
跪下后,一板一眼,掷地有声:“臣弹劾悬壶门小神医希宁,违背祖制、女子干政。臣也知小神医对圣上有恩,但她挟恩悖逆伦常、牝鸡司晨。望圣上严肃朝政,将其驱赶出宫!”
顿时“臣附议”“臣附议”一声连着一声,随着声音,一个个臣子跪下,不到一会儿功夫,就跪下十几个。
赵康气得血从天灵盖,但还是压着住了火气,故意轻描淡写地问:“噢,她何时违背祖制、如何干政的?”
得到那么多人支持,陈六艺底气也足了:“臣,听闻她每日坐在长乐宫内指点江山,臣等上奏的折子,均为她批复……”
“大胆!”赵康猛地一拍龙案,哎呦,太用力了,没想到这桌子那么硬,手生疼。官员公案上放的是惊堂木,皇帝审案的叫镇山河,以后索性龙案上也放一块。
赵康指着鼻子骂:“你何时何地何人告诉你,小神医指点朕的山河?且问你,这几日正是元正休,你在家里,却是如何知道,朕在宫中之事?”
“朕为何设立辅政大臣?你们的折子都是四位爱卿家的功劳,难不成是暗指四位辅政都是尸位素餐、全是摆设吗?”
从骂第一条开始,陈六艺顿时脸色煞白,等到说完这条,已经吓得不敢再抬头,浑身抖得象冬风中的枯树叶,知道这次捅了马蜂窝了。
第一条就是说他派人在宫里监视皇帝,这是死罪。后面一条直接就得罪了四个辅政,那可都是资格最老的老臣。
四位辅政心知肚明,小神医确实批折子,但那些折子批得挑不出什么错来。现在新帝把功劳全算在他们身上,不拿白不拿。
刘尚书轻蔑地瞥了一眼后,手持朝笏:““老臣不才,元德三年进士,曾侍奉过两代君王。没想到,有人居然怀疑,老臣居然让刚满十一岁的娃娃批阅奏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曹阁老也开口:“老臣愚昧,乃康平四年进士,前入翰林,专管文书奏折,已有四十余载。现身居文昌阁大学士,蒙圣上不弃,为四大辅政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