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宁靠着大枕,躲在暖和的炕上看着医书,喝着茶。
希安带着夜影回来,希宁让他们两个坐在炕边,从被子里挖出汤婆子递过去。
希安捂着汤婆子说起村里的事情。说是不错,里正挺有办法的,将村头的一间土地庙收拾出来,土地公擦干净后放在一旁,旁边还学着书院贴上圣人画像,并且供上点贡品。中间空位就作为教室,就上半天课。
土地庙里有个老庙祝,原本村民有事来上香,才能有点吃的,现在天天有人上供、还点上炭火,真的巴不得呢,把庙堂打扫得越发干净。
因为冬天,没啥事,大婶们拿着针线在一边角落里缝缝补补、纳纳鞋底。教课时,听着孩子们摇头晃脑地念着“人之初、赵钱孙李”,下课时嘻嘻哈哈地聊天。如果哪个孩子上课不专心,直接就横眉竖目地瞪上去,比起大庙里的金刚还要吓人。
孩子们就算再贪玩,后面自己娘看着,也只有老老实实坐着,否则下课后、甚至当场就拉出去挨鞋底。里正都不用备戒尺,保持好人的人设。
希宁点了点头:“这就好。”
等到了中午回家,女的烧饭,男的听孩子说着当天学的东西,一家其乐融融,总比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强。孩子如果不读书,是不是这块料就完全看不出来。指不定里面有一二个读书的好苗子,到时能培养出来,村里有那么一二个秀才甚至举人,有些地挂在他名下,那就可以交很多税了。
外面传来声音,是柳玉郎从山里回来,打了一只野鸡,扔给了夜冰,就去和还在调养的吴绝下棋去了。
夜冰去院子里去毛、清洗,随后就烤了。野鸡肉硬,烤最合适,烧汤还是家养母鸡好。
希宁带着几分感慨:“这姑娘很会干活,力气也挺大,家里大部分活都给她给干了。看上去她也十八九岁了吧,不知道有没有找婆家。”
希安一愣,但嘴里回应着:“暗卫今日不知道明日,成家反而成为拖累。”
希宁笑道:“哪怕是奴才,也有家生的。你不是之前说,有祖辈就开始效力的。有时拖累反而好拿捏,世世代代传承用了也更放心。那么好的姑娘,放到哪里都有人要,小心哪天对某个小子动了心。都说女大不中留,这把年纪还不替她安排着,她主子也真是不长心的。”
希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嗯嗯,哪天我跟郭思远说说。”
得了,瞎子才看不出他们两个是你的人。
当然希宁看出来更多,对着旁边目光游动的夜影:“夜影,你好象也老大不小了,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