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希宁居然还点了点头,不温不火地说:“既然如此,那么我这就去县衙状告,要官老爷为我做主,讨回欠款。反正拮据白纸黑字,还按了手印,肯定赖不掉。”
“不过嘛……”她语锋一转:“公堂上肯定要问如何欠下诊金,我也只有如实告知。到时官差过来询问,别说我没过来只会你们。”
说完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走,去李家问问,如果他们也不想给银子,那就去县衙!”
掌柜眼珠子转了转,顿觉得事情不妙。生不进官场,死不下地狱。若遇到是贪官,动辄倾家荡产,死无葬身之地。
就算碰到的还算清廉,问起人是怎么伤的,是两家为了解恨,各请了武师,大晚上打架。这持械斗殴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况且还死了个把人,这事原本都给了钱,还给了死者家属安家费,花去了上千两银子。但一旦捅出来,那就不是江湖私斗了,是要杀人偿命的。
“哎哎,别走!”掌柜赶紧地喊,可那小姑娘和小白脸根本没要停步的样子。
这下掌柜慌了,自己跑出了店,一路小跑着去追:“姑娘、姑娘……小先生,小先生莫走……”
见叫姑娘没用,先生都叫出来了。
终于在希宁上驴车前给追上了,掌柜略喘气地一把抓住驴子身上的挽具,试图阻拦:“小先生,不不,小大夫,先别走。”
希宁皮笑肉不笑地:“冤有头、债有主,谁欠我悬壶门的钱,我找谁去。就不打扰您做生意了。”
掌柜一听立即说:“不打扰,不打扰,您乃贵客,能进小店,简直让小店蓬荜生辉。”到底是生意场上混的,好听的话张口便来。
“又不进去买粮,就不进去了。”希宁微微侧头,挑起一条眉毛:“我还要去李家,不成的话,还要赶去县衙,让官差帮我找人。早点报官,早点找到人。”
去了李家,李家不傻的话,定出钱还了,拿着借条嘲笑王家。王家原本就是为了争面子,丢不起这个人。
而且听到“报官”两字,掌柜的太阳穴就突突,一咬牙:“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