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惨叫声,每一声都几乎把气喊光了才停下,听者都会触动心弦。
柳玉郎实在受不了了,猛地站起来:“我有点不舒服……”
“坐下。”坐着的希宁,慢慢扬起了小脸,目光平静得不象这个年纪的孩子:“听着而已,不是你受罪,有什么不舒服?”
“可是……”光听着就不舒服,就跟去刑场看砍头,甚至夷三族、株九族,哪怕不是自己被砍头、全家被灭,光看着就不舒服,事后必定有人欷歔感叹不已。有观刑的老百姓,甚至晚上会做噩梦。
“将来还会遇到各种状况,断腿断臂、开膛破肚、头裂锥心。试问患者之痛的惨状都不能承受,如何治病救人?那就请大师兄趁早放下掌门之位,回归江湖,肆意恩仇,依旧痛快!”希宁此时脸上露出少有的讥讽之色。
柳玉郎愣住了,希安也愣住了,默默注视着这个鉴证悬壶门屠戮殆尽,只遗存下她的小师妹。
过了许久,柳玉郎坐了下来,但显然没有刚才的坐立不安。好似也没生气,很是奇怪。
门帘掀开,一个婆子端着一盆血水出来,走到一旁,往远处泥地上一泼,立马又赶了回去。
泥地经过一天的暴晒,还带着干热,血水一渗,浓重的血腥味随着风,扑面而来。柳玉郎脸色变得苍白,手指抓起椅子扶手,不自觉地用力。
希安看了眼,幸好白眼狼武艺一般般,没有到达内力自发运行,否则扶手都会被抓断,这就废了一张好好的椅子。
张大娘子手上的珠串飞快地随着手指转动着,闭着眼睛,嘴里无声地不停动着。
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惨叫声越来越弱,柳玉郎的脸色已经白得不能再白,可以说是惨白一片,毫无血色。
他实在忍受不住了,扭头问:“能不能给点止疼的药?对了,不是有麻沸散嘛,给她一点。”
希宁闭着眼睛:“麻沸散喝下会昏迷,用针灸能止疼,但整个下半身也就毫无力气。这事,需要有力气,没了力气就完了。”
这是古代,如果过去剖腹产,伤口一旦感染,那就是无药可救。而且剖腹拿出的孩子,会有很大麻烦。人对于不知的事情,除了敬畏,就是厌恶和惧怕。不到关键时刻,绝对不会去做超出这个时代无法达到的医学和科技。
而且在自然分娩方面,哪怕有些位面有止痛针,也只能暂时镇痛,缓解这漫长过程中的疼痛,到了真正关键时刻,依旧会疼。除非科技再进一步,用人工方法,事实证明,任何人工干预自然进程的,利和弊同时存在,就看利弊之间哪个得益更多。
庆幸自己是主神,不用承受这般痛苦。
墨冥带着小兴奋:“如果你同意屏蔽,可以感受一下。”
希宁……no,不,永远想都不要想。姐是活得不耐烦了,去感受人类这种玩意?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