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宁紧皱眉头:“稳婆离得远吗?”
“不远,但赶来还要点路程,已经派人骑快马去请了,最多一个时辰就可以到。”此时嬷嬷上气不接下气,先一步跑不动了,毕竟岁数大了。
张大娘子早早地就定好了附近最好的接生婆,加上是头胎,从镇痛到生往往要好几个时辰,临了去接也来得及,谁都没料到会有这出。
“把药箱和灯笼给我,我先去。”希宁已经穿好衣服,接过药箱和灯笼,快步继续往东屋走。
嬷嬷停在半路,微微弯着腰,双手插着发疼的腰子,喘着粗气在后面喊:“劳烦小神医,一定要救救小姐啊……”
希宁打着灯笼走到东屋,离门还有十来步,就听到张小姐已经在里面叫疼了。
门口站着的老婆子一见到她,就跟见到救星一般迎上来,嘴里喊着:“大娘子,小神医来了!”
也来不及灯笼换手,希宁拎着灯笼直接走进屋里。内室倒是没什么慌乱,两个婆子正在把箱子里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一叠叠往外拿,张大娘子坐在床沿边,紧紧握着张小姐的手,看着在床上大喊大叫的女儿,陪着一起掉眼泪。
见她进来,张大娘子也跟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地喊:“小神医,小神医!”
希宁走到床边,这才有机会把手里灯笼塞给了张大娘子,就地放下药箱:“不要着急,让我先看看。”
一个脑子快的婆子赶紧跑过来,接过灯笼退到旁边。吹了里面的蜡烛后,放在旁边,继续忙自己的。
张小姐已经吓得不知道天地了,张大娘子硬是掰开女儿的手指,这才站起来,让出位置。
希宁一边搭脉一边问:“见红破水了没有?”
“破水了。”张大娘子气得咬牙切齿:“这泼皮户硬是要拉着婉儿走,结果肚子撞到了桌边,一下动了胎气。这小子居然吓得跑了,要不是婉儿大喊惊动了我,死了都不知道。”
婉儿是张小姐的闺名,这臭小子过来想找人家私奔,不肯就硬拉,结果出了事又逃跑,真是渣呀。
希宁拉开薄被看了眼,亏得张大娘子准备充分,留下的也都是生育过的老嬷嬷,张小姐此时躺好后,臀下还垫了个大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