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喝鸡汤。”希宁帮着盛了碗鸡汤,还在里面放了一条鸡腿,轻轻放在了柳玉郎面前的桌上。
这是老母鸡,油比较多。但她盛的时候,撇去了不少。
看着这鸡汤上黄色的油花,柳玉郎内心有点复杂,他很少自己给自己盛汤。以前要么是他帮女人盛汤,能喂到女人嘴里那是更好,足够把对方迷得晕乎乎的。要么就是楼里的姑娘帮他盛,喂到他嘴里,当然这样做也是图钱,是他的钱,也是由他从女人手里骗来的钱。
现在这个小丫头帮他盛汤,他却是反过来图她的钱……是不是这个丫头察觉出什么,生怕他再要钱?
一锅鸡汤吃掉大半,剩下的希宁让柳玉郎端回他自己的屋里,说是半夜饿了还能吃点,吃不完明天早上热一热,就着烧饼吃。还很贴心地说他脸色不大好,要多补补。
端着小半锅鸡汤,柳玉郎虽然没心没肺,但讨巧话张口就来:“你好象很关心我?”
可惜这丫头年纪太小,如果再大点就好骗了,当然不能端着鸡汤,要一手撑着墙,一手撩一下发鬓,含着笑和脉脉,用带电的桃花眼瞟过去。
“嗯”希宁点了点头,很认真地说:“肯定要对师兄好点,悬壶门掌门一般都活不长,光我就送走了两任。但师兄放心,我会努力赚钱,请最好的武师。就算万一有什么不测,我有经验。师兄晚安,早点睡,鸡能吃完尽量全吃完。”
端着盛着鸡汤锅子的柳玉郎……
还有经验,帮掌门办后事的经验?
看得出,卖药、治疗、丧葬一条龙。
当悬壶门掌门很危险,比之前当小白脸还要危险。等有空时,把有点荒废的武功再捡起来练练。
柳玉郎回到房里,想想要当这危险的掌门一年,指不定下一顿还有没有命吃,顿时胃口又开了,把剩下的鸡和汤全都霍霍了。
躺在床上,又一次的失眠。这白天睡不着,晚上还是睡不着。
银票啊,那么多的钱!怎么才能骗过来,可这丫头油盐不进。
躺到半夜,柳玉郎实在受不了,勐地坐起……笨,骗不过来就偷,明天装什么都不知道就行。
起床换上夜行衣,用黑布将脑袋包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小心翼翼打开门,从门缝往外看了看,外面过道上没人。于是就走出去,将身后的门虚掩着,以方便得手后立即回屋。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睡下了。所有房间都黑漆漆一片,只有过道两头还亮着夜灯,纸湖灯笼里的蜡火昏暗。
他踮起点脚,悄无声息地往旁边门走。到了门口,竖起耳朵贴着门听,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于是掏出竹管,插破窗纸,用嘴隔着蒙脸的黑布,将竹管里的药往里面吹,药被吹进房内后就成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