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背着手,始终一言不发。
直到此间事了,方轻笑一声回身:“敬大兄治家严明,佩服佩服。既已至此,还需扫清尾事,还孙重府邸个清白,才不至于让后世重蹈覆辙。”
说罢,袖手悠然而去,走过门槛时,半分余光都未落到贾蓉身上。
贾蓉抖若筛糠,只管盯着那两条血痕。
此时一个贾家壮丁才敢上前禀告贾敬。将府上最近的事都说了,自然没漏下尤二尤三,贾敬听后深深皱眉,恨不得再打贾珍一棒:王子腾最是个护短记仇的人,本就新仇旧恨无可计数,珍儿这不长脑子的为两个玩物又间犯到他女儿那里,这不就是直愣愣的去提醒王子腾吗,果然王子腾空出手来,将所有一并算到头上……
“大奶奶已亲去接人,大爷已在老爷这里,想来那边翻不出什么花儿来了。”这领头的说。
贾敬沉思一会子,却摇头。王子腾睚眦必报,他虽不愿屈尊跟妇人计较,却一定要自家收拾干净的,方才的话就意味深长。思及此,贾敬手颤了一下,缓缓看向贾蓉——王子腾不与妇人计较,却会动他的儿孙……
贾蓉吓得几乎尿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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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二娘三娘,路那头有人骑马过来,看样子似是杜家大爷。”
尤三姐突的站起身,扶着丫头的手就要往外走,尤老娘却道:“听说是个端方孩子,知道我们在这里,岂有不来拜见长辈的理?”
可等了好一时,也不见通传。尤三姐正坐不住时,忽听人声鼎沸。
“来了。”尤老娘笑道,使眼色叫女儿坐好。
尤三姐赶忙整整钗环,坐正了,尤二姐一汪秋水眼也看向厅外。
却见来的是赖二媳妇并一大群庄妇打扮的女人。
赖二媳妇笑道:“车马已架好,老娘和二姨三姨,咱们这就走罢。”
尤老娘皱眉道:“走什么?我并没让你备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