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循着声音找过去,发现那个一大早就不在房里的某人,居然跑到人家后院里练起了剑。

练剑便练剑,周围还围着三三两两的小丫头,冒着星星眼,拍手叫着好,手巴掌都拍红了也浑然未觉。

一套剑法练毕,那位赠送酱肉的哑掌柜还上前又是递手帕又是递水。

白玉堂满肚子的软话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顷刻间发酵升腾,化成一汪酸水,将他的心肝脾肺溶了个稀巴烂。

他本能就想掉头离开,脚才迈出一步,又顿住。

心说:凭什么我走,放他自己在这逍遥快活?

于是咬咬牙,又回来,直接大步流星的朝他走去。

他面上凶神恶煞,仿佛可以吃人,等到了展昭跟前,却又一句狠话都说不出。两人大小瞪小眼的相视了片刻,最后白玉堂摊开手,有些楚楚可怜道:“伤口疼,该换药了。”

他这一“疼”,直接“疼”进了展昭心里。

展昭与他相交多年,从初识,到之后发生误会,甚至现在误会解除,重新回归朋友身份,他看到的从来都是一个留着一口尖牙的白玉堂。即便他没有露出那满口的尖牙利齿,那也是一副生人勿进的高冷气场。

像今天这样软乎乎的喊疼……展昭真是第一次见。

有那么一瞬间,展昭几乎以为他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