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珂挂断了电话。
甚至不那么稳重的,在按掉通话以后,把手机扔到一边。
方临感受到笼着自己的心跳声比任何时候都响,段长珂的手臂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力。
用力得……好像需要确认自己的存在一样。
他被对方箍紧了,鼻息心跳都毫无保留地把他包裹,而段长珂再开口的声音没那么稳,甚至带了点哑。
“你……现在能陪着我真好。”
尽管这句话像一句再普通不过的情话。
但还是有什么隐隐约约的想法从心里冒出来。
段长珂的反应印证了他的猜测,那些不可置信的想法此刻源源不断涌现,方临一下子不知道应该叫他什么好,从前恭敬的“段总”,戏谑打趣一般的“段段”,或者正常些的,叫他的全名……可又不是,如果真如自己想的那样,那他此刻象征的意义是难以言说的,像是象征他与从前人生割裂的记号,他应该是自己再次睁开眼以后遇到的烫开黑夜的萤火,刺破悲伤的弓箭,或者挑开那些卑微的、落寞的心情的良药。
而他是他的。
方临仰头,安抚似的亲亲他的下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良久以后,他感觉到对方低低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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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两人还是包养关系时,方临问过段长珂,有没有什么后悔的事。
他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