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跟段长珂说句晚安,看着窗外又觉得是不是应该说早安比较好。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段长珂忽然又开了口,叫他的名字。
方临没应答,但幅度很小地在他怀里动了动,算是回应。
“不用自责。”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已经做到能做的了。”
方临动作僵了一下,才段长珂的意思:“我明白。”
他其实应该知足,因为比起重生以前,今天老人的状态已经很好了。
可是明白和接受是两回事。
这一次段长珂沉默的时间变长了,他好像想安慰他,又觉得找不到合适的立场或者言辞安慰。
“算了。”最后段长珂叹了口气,低声道。
方临被他抱着,说:“没事,段总。”
“我都知道的。”
我都知道的,现在比起以前,一切都不同了,一切都好太多了。
他应该知足。
更何况,段长珂才是让这一切变得迥然不同的人。
他第一次做起不切实际的幻想来,如果两人现在不是现在这样不对等的关系,他是不是能像孟金宇一样骄傲,坦荡地说随别人怎么看,他问心无愧。
可是如果没有那纸协议,两人又越发地没有交集。
因此这个答案的解本来就很难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