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一定有相关的魔法道具,厄贝里斯特心想,他们才不会像他这样傻乎乎的满大街去找一个不知道藏在哪个犄角旮旯的法师。

伦敦乍看起来和纽约差不多,橱窗里摆满了当季最流行的新品,行人往来不息。从远处看去,大本钟与泰晤士河连接在一起,河水潋滟着涌动而过。

厄贝里斯特缓步慢行在街上,像是个在街上散步的绅士,从他身后走来两个年轻的兄弟。

大的那个看起来已经快要有二十岁,深棕色的头发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深灰色的眼睛轻轻上挑,露出一点不怎么明显的傲慢;身上穿着打理的整整齐齐的深蓝色西装三件套,这让他看起来有点老成,但十分稳重;手里拿着一柄黑色长柄雨伞,当做拐杖一样随着走路在地上一点一点。

小的那个大概十岁左右,有一头半长的卷发,桀骜不驯的支愣着;眼睛乍一看像是绿色,但随着光线的变化会发现它的颜色也在改变,十分瑰丽;脸上的不耐烦像是故意装出来的,说话的样子像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

此刻他正奶声奶气的说:“麦克罗夫特,你跟我说的地方到底在哪?天啊,有这个走路的时间我还不如待在家里多看会书。”

他的哥哥慢条斯理的说:“耐心点,夏洛克,我向你保证它很有趣,但是前提是你得静下心。”

两个人还在说话,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变得阴沉起来,眼看聚集起了一场降雨。

“我说过,这个时间出来我们会遇到降雨。”大点的男孩嘴角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向他的兄弟举了举手中的雨伞。

“……你说不准是蒙的。”小男孩不服气的撇了撇嘴:“等着吧,下次我会赢过你的。”

“哦,我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他的兄弟冲他露出一个假笑。

厄贝里斯特和两兄弟交错而过,继续朝前方走去,没发现那个大点的男孩在走过两步之后猛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

“你怎么了?”他的弟弟问。

“哦……没什么,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听的那些睡前故事吗?没准我们刚刚就碰见了一个会在晚上拿着魔杖骑着扫把的家伙。”

“噢……你真恶心。”他的弟弟用嫌弃的声音评价道。

逛了将近大半个伦敦之后,厄贝里斯特总算弄清了那股黑魔法气息的来源。

大雨倾盆而下,厄贝里斯特举着一支长柄黑伞,在空无一人的巷子中缓缓独行。大衣下摆在身后扬起,雨珠顺着伞面滚下,却没有淋湿他半片衣角;皮鞋踏在泥地上,泥水四溅,没有污染锃亮的鞋面。

他踏上屋檐下的旧台阶,将伞收起来,抖了抖水,又变回手杖支在地面上,然后礼貌的轻轻敲了三下门。

门后没有回应。

“有人吗?没有,那好吧。”厄贝里斯特叹了口气,好大不乐意似的将手摁在门板上。

下一刻,门板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在他掌心下四散分裂,七零八落的摔到屋内的地板上,厄贝里斯特拿着手杖,好整以暇的走了进去。

屋内空无一人,正对着大门的墙上,画着一个巨大的、血画出来的魔法符印。

厄贝里斯特对地球的魔法类别区分的不是很清楚,看不出来它究竟属于哪个派系。他正在思考下一步的时候,屋内忽然紫光一闪,一个传送印记出现在半空,接着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紫色的魔法袍,面孔看起来像是个中年人,但厄贝里斯特知道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么年轻。

厄贝里斯特双手握着手杖,在地上无意识的点了点,嘴里吐出一个名字:“……浮士德。”

“哦,你认识我?”浮士德没有注意到他眼睛里的复杂,踩着魔法阵从空中飘下来:“小朋友,如果不想吃苦头的话,我建议你赶紧把这间屋子里的法器给我。当然,如果你想要我的签名,那我也……不会给你的。天知道你要拿它去跟哪个魔鬼做交易。”

“……法器?”厄贝里斯特眯了眯眼睛。他并不意外浮士德没有看出他的真实身份,来之前他将自己的气息收敛起来,浮士德顶多能发现他也是个黑魔法师。

“别装傻了,你最好快一点,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浮士德说:“……好吧,看起来你不太乐意。”

他扬起手,两团紫光忽然从手心里涌出,冲着厄贝里斯特呼啸而来:“给你一个忠告,大人说的话,要听!”

就在攻击即将近身的那一刻,浮士德看见那个一身绅士打扮的男人将手中的手杖漂浮着放到自己身前,他的攻击猛然像撞上了什么透明的壁垒,无论他再怎么用力也只能停滞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