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慕锦正在发汗,身子是热的却依旧冷得发颤。方悦竹碰到他身上滚烫的皮肤就红了眼眶,像小时候他生病时晏池抱着他那样搂住晏慕锦。
可他比晏慕锦小了一圈,小手小脚地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晏慕锦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是方悦竹,索性伸手将人圈在自己怀里,他身上热乎得紧,方悦竹比以往都要入睡得快。
晏慕锦的风寒足足养了半个月才好,每天都只能待在房间里看书写字学算术,方悦竹起先几天会一整天陪着他,后来觉得无聊总是待不了一刻钟就往门外跑。
这日他正在写字,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方悦竹的笑声,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宋锦书端着热茶和果盘进门,看见晏慕锦的动作笑出了声。
“你姚爹爹的儿子今日过来玩,清清同他玩得正开心呢。”宋锦书到了被热茶放到晏慕锦的手边,又伸手探了探他额上的温度,确认没有再烧后才放下心来。
“清清每日都要来问我一次你什么时候可以和他一起出去玩,”宋锦书二胎即将临盆,肚子硕大看起来颇骇人,“今日可算来了个弟弟陪他玩,现在正在院子里吵得凶呢。今日的课业写完后,你也出去陪陪他们吧。”
院子里的笑声一阵又一阵地传进来,晏慕锦吃味地咬了咬下嘴唇,心不在焉地应着宋锦书的话,“我知道了,爹亲快回自己屋里待着去,大夫说您千万要小心谨慎,可别动了胎气。”
趁着晏骋不在府里宋锦书才能出房间走一走,他这一胎不稳,好几次都有滑胎的迹象,府里上上下下都吊着一颗心。
宋锦书被晏慕锦再三催促着回房间,不情不愿地揉了揉自家儿子的发顶,扶着后腰慢吞吞地往外走。
他刚走,晏慕锦就放下了手中的笔。
方悦竹正攀着晏慕锦的窗台,小脑袋仰得高高的也只能让晏慕锦看见他的一双眼睛。
晏慕锦害怕方悦竹摔下来,连忙跑出房间,却发现一个眼生的小孩正抱着方悦竹的小腿将他高高举起,好让他能够攀上窗台。
小男孩穿得锦贵,靛蓝色的短袄上用金线绣了着麒麟,衣领和衣袖边都缝着毛茸茸的一圈毛,小脸蛋圆鼓鼓的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红。
“锦哥哥!”方悦竹从小男孩怀里掉下来,张着手扑进晏慕锦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