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捏了捏自己的小山羊胡子,一片花瓣被风吹落挂在他的肩头,他面色有些沉重,却还是把事实告诉了晏骋。
“有危险。”
晏骋眼底的笑意尽数褪去。
“小爷身体亏虚得厉害,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实际上隐患甚多。”王大夫把脉的时候也在暗叹,宋锦书脏腑多有损伤,“若是调养得当,再怀孕便不会有大碍。”
“可是……小爷现如今腹中已有胎儿,这一胎,恐凶多吉少。”
晏骋面色凝重,前世宋锦书浑身冰凉躺在怀里的场景历历在目,他藏在袖子下的手指微微发颤,用了很大的劲才没让自己整个身体都跟着发抖。
“如果落胎呢?”
“万万不可!”王大夫惊呼道。
晏骋抬眸,看见窗户动了动。
“为何?”
“小爷身子遭不住,药物落胎非常人能承受,若是强行落胎,只怕会雪上加霜。”
晏骋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青筋根根暴出,他看见宋锦书的笑脸出现在窗户后,看见他望过去,宋锦书冲他笑了笑,眼睛弯成一弯新月,朱砂痣被阳光晒得熠熠生辉。
“那该如何?”
“只能好生调养着,”王大夫将写好的方子递给晏骋,“怀胎这几月切忌多动,需静养。小爷原本身子并不差,这损伤是后天形成的,辅以药物,能保证小爷在生产时父子皆平安无恙。”
晏骋接过药房,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地收进袖兜里,脸上神情并不好看。
王大夫告辞欲走,即将离开院门时又折返回来,嘱咐道:“二爷切记,这药不能与当归、银耳同食,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