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老板也该照顾好自己,莫要等到锦书病好,你又倒下了。”
晏骋接过柳琮递过来的药一饮而尽,他已经接连好几天没有睡过觉了。
宋锦书背上全是疹子,又痒又疼,轻轻一碰就疼得浑身发颤。
他又在孕期,药水和饭菜吃进肚子里过不了多久又会被他全部吐出来。如此过了七日,宋锦书就连白天都鲜少有清醒的时候,终日浑浑噩噩地陷入梦魇里,前世死去的孩子又时不时地出现在眼前。
晏骋有天晚上醒来发现宋锦书后背上的疹子全部都磨破了皮,原本光洁的脊背鲜血淋漓。他晚上不敢再睡,将宋锦书搂在怀里,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每当宋锦书因为疹子痒而挣扎的时候,晏骋就会从浅睡中清醒过来,解开宋锦书身上的轻纱用蒲扇轻轻扇着风,减少他背上的瘙痒。
宋锦书沉浸在梦魇里时,呼吸总是微弱得让晏骋以为他没了呼吸。他轻轻晃动着腿,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宋锦书的名字,把他从梦魇里拉出来。
治病的药喂不进去,姚绍卿再来把脉时,发现有滑胎的迹象。彼时宋锦书稍稍清醒了一些,听见这句话,挣扎着起身将晏骋手里的药一饮而尽,不到半刻钟,尽数吐了出来。
地上那一滩污秽物中,赫然带着血迹。
晏骋不敢再让宋锦书这么对自己,他将药含在嘴里,一点一点地喂进宋锦书的嘴里,察觉到他有想吐的迹象,就摇着腿揉着宋锦书的后心,等到他缓解了才又继续喂一小口。
宋锦书难得清醒的时候,总喜欢拉着晏骋的手按在自己的腹部。那里还没有什么弧度,只是摸上去已经有了硬硬的感觉,晏骋眼眶干涩连转动眼球都会觉得疼。
“二爷……”
宋锦书低低地喊他,干裂的嘴唇一动,血丝从伤口里渗出来。
他看见晏骋眼底不容忽视的黑青色,抬手心疼地抚上他浅浅皱着的眉心,执着地想要将那一处抚平。
“……夫君。”
晏骋一愣,低头吻上了宋锦书的眼皮,感受着皮肤下属于他的温度,轻声哄着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