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礼卿没有想好。
他想象不到君麒玉得知这个消息的反应,是稍微可怜他,对他态度缓和一些?还是以为他又在装病作怪?又或者兴高采烈等他死,就可以重获自由?
“我再想想。”宋礼卿只能这么说。
“好。”
齐邈点头承诺了,消失在视野中。
周遭静悄悄的,天空闷得很,宋礼卿才刚刚及冠,他自知天资有限,没有神机妙算,料不到生死,也想不通情爱。
只有茫然一片。
齐邈回来得很快,他一手捏着一张纸,另一只手提着一个食盒。
“这是我暂定的方子,以后有更好的我再给你。药我配好之后,今天就给你送去,你一定要按方子,每日煎服。还有……还有多的,我一时想不起来,想到了我再告诉你。”
齐邈的慌乱不比自己少。
“谢谢。”
宋礼卿是诚心的,这世上除了双亲有个惦记他的人,这是幸运。
“礼卿,你不用跟我客气,你总是这样冷冷清清的,跟谁都不太熟的样子,我会难受。”齐邈低着头,想起什么,“哦对了,这是我清早买的桂花酥,你最喜欢吃的。”
他偏爱吃甜食,但其实不是最喜欢吃桂花酥。
是因为小时候君麒玉带他逃课,在街上走失散了,君麒玉凶哭了他,又内疚请他吃桂花酥赔罪。不知怎的,这小魔头舔食他粘在嘴边的酥屑,说他嘴上粘着的最甜,还吵着嚷着要他再粘一点在嘴上,要再尝尝。
当时宋礼卿不肯,小魔头气急败坏,还去直接抢食他嘴里含着的……
从此宋礼卿对桂花酥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