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可能很滑稽,但是那时没有手机,两个四五岁大的小孩儿通过写信联系对方。
他们信的内容是由图画、符号组成的,一来他们那时会写的字不多,二来他们希望父母们看不懂。
这样的信被折叠好夹在门把手上,他们永远能看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家长们经常看着自己的孩子拿着张鬼画符开怀大笑。
池虞皱了皱眉,伸手沾了一点点肥皂水,默默在镜子上画了三个加号。
然后他就嫌加号不够多,又添了许多个缀在后边。
在最后,他画了一个半圆线,又画了另一个半圆线,两个半圆线的一端都画上了三角箭头,它们彼此不相连接,但是拼在一起就像个圆形。
画完以后,他开水洗了手,并暴躁地胡乱擦了擦镜子。
池虞这才走了,换上自己昨天穿过的那身衣服,并很努力地把穿过的睡衣裤叠成豆腐块,放进了洗衣篓里。
下楼的时候大概七点多钟,一楼只有一个留杀马特头的高大男人,坐在沙发里喝咖啡记账。
“你知道顾渊在哪儿吗?”池虞走过去问他。
“不知道。”男人喝了口咖啡说,“你可以微信找他。”
“我没有他微信。”池虞说。
微信是在他们升上初中的时候流行起来的,池虞在小升初的时候和顾渊闹掰,他们根本就没在对方的好友列表里。
“要我把他推给你吗?”男人说着摸出手机,随后迟疑了一下:“你是他的?”
池虞犹豫了一会儿,随后说:“什么也不是,我和他不熟。”
“哦。”男人并没有将手机揣回去,而是点开微信,划了许久找出一个联系人,打开给池虞看:“这是他。”
池虞看了眼,那确实是顾渊的微信号,昵称叫ryan,头像是黑白琴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