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沅也不着急去解,而是拿起那张纸:“鲁班锁,不用一丁一卯,全然由木头拼凑而成。”
字不多,可字迹风骨极佳,隐有锋芒,寥寥数笔,倒是让黎沅有些赞叹:“这种书法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这位师傅显然是多年浸淫此道。”
能将书法练的这样好,必有数十年之功。
那张纸被黎沅小心收好,他打量着眼前这个有脑袋那么大的木球,寻找着其中的机关结构。
推拉解锁,一处不对,处处都是掣肘,可黎沅却是解的认真,每抽出一块木头眼睛都能够亮上一分,一直到日暮时分姑姑来告知用膳,他才从那种状态中脱离出来,榻上放满了木头,一动身体,掉落在衣襟上的木头更是往地面上掉。
黎沅有些微微的尴尬:“一时入迷。”
却是极为爱惜的将那些木头捡了起来。
“难得见太后心情这样好。”姑姑笑道,“您这解了不少,用过膳后再解也不迟。”
这宫中最闲的人应该就是黎沅了,他不必像嫔妃们那样挖空心思讨谁的欢心,也不必与谁勾心斗角,只用在这里待着打发时间便好。
“从前觉得时日漫长,如今一下午还真是不觉得时辰已经过去了。”黎沅将那些掉落的木头放好,即便前去用膳,也有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感觉。
姑姑难得见他这般脱去暮气,有了几分在黎国时的朝气蓬勃自是开心,只觉得这珍宝阁的阁主着实是有办法的:“太后,看路,您这般痴迷于此物,今夜奴婢可得看好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