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宸把妹妹抱到腿上坐着，柴翰犹豫再三，问道，“江驰，你觉得我能走竞赛吗？”

赵宸皱眉，走竞赛是什么意思？

他不清楚，江驰警告过他了，不知道的事儿不能乱说。

赵宸想了想，“那你觉得呢？”

柴翰林抱着椅子背，盯着瓷砖的缝隙，“我爸是清华的物理博士，我妈是北大的化学博士，他们现在在龙城大学当物理系和化学系的主任，我爸他从小就培养我走竞赛，小时候还行，暑假爸爸都会教我，我就知道很多同龄孩子不知道的物理知识，竞赛成绩也不错。”

赵宸点点头，他也听班里同学提过，柴翰林，班里第一，父母都是清北毕业的高知，智商很高，从小一路跳级，现在在物理竞赛集训队。

柴翰林突然深深地叹了口气，“别人都说我父母给了我最好的基因，但是可能我真的不是天选之子吧，我一点都没遗传我父母的物理化学天赋，我一点都不喜欢竞赛，我真的挺笨的，江驰你是真聪明，但我跟你不一样，我真的是寒暑假都要泡在书里，我爸天天一对一教我，我才有现在的竞赛成绩。”

“国赛又那么难，我感觉竞赛越往上走，越是吃天赋，都说成功来自99的努力，但是，那1的天赋真的很重要。”

赵宸大概听明白了，“如果你直接参加高考呢？你的学习很扎实，成绩也挺好的。”

柴翰林摇摇头，“可是我爸妈他们那个圈子里的孩子都很聪明，很优秀，他们同事的孩子80都竞赛保送，你也清楚的，在名校里，保送就是比高考去的高一等。”

赵宸是一个务实而不在乎名声的人，他不太理解柴翰林的想法，“无论是竞赛保送和高考考到一所学校，不都是殊途同归吗？”

柴翰林低头看地砖，赵宸想了想，转了个方向，“那你以后想做什么？”

蔫掉的小茄子一下子又来了生机，柴翰林推推黑框眼镜，笑得特别憨厚老实，“我想成为一名科幻作家，我暑假也偷偷在网上写科幻小说，我有很多铁粉读者的！但是我爸爸说写小说是不务正业，我只能偷偷写。”

赵宸看到柴翰林眼中闪现而过的那一丝光芒，突然想到自己的年少时光，当年他去从军，北境严寒，行军危险，但他却非常喜欢那种保家卫国的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