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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一开始不愿意,在塔组织和信息素的影响下,他最终也会同意的。

孩子,其实你想多了。江燕澜刚刚过来,对于精神力的掌控仅限于原身屏蔽多余感知的潜意识反应,哨兵又不是向导,何况还是个半吊子哨兵。

韩景承咬了咬下唇,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精神体孱弱是潜力不高的缘故。可是今天他无意中听舍友聊天才知道,原来塔组织每个月发放给未成年向导的培元药剂是五瓶每200毫升,而不是他以为的五瓶共计200毫升。

培元药剂是非常珍贵的药剂,家长不可能让孩子带到学校,他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自然不可能有人告诉他。

他们家情况复杂,母亲是个普通人,继父牧钧是个d级哨兵,除了同为向导的牧洁,他想不到其他人会拿他的药剂。想到母亲对牧钧父女的低声下气和讨好,韩景承隐隐明白了什么。

他跑去找牧洁讨要说法,却反被牧洁羞辱了一顿。没多久母亲就跑来找他,说药是她主动给牧洁的,让他不要找牧洁的麻烦——

“你都十六岁了,能不能懂事一点儿?你长这么大,吃的穿的哪样不要钱?多亏你牧叔叔不嫌弃,辛辛苦苦把你养到这么大,我把药剂给牧洁怎么了!”

“你一个f级向导,任务出不了,有能力的哨兵又看不上你,等我老了难道要指望你吗?……景承,妈也是为你好,你牧叔叔是d级哨兵,牧洁等级比你高,又是女性向导。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将来怎么也不会让你饿死。妈从小就教你,吃亏是福,吃亏是福,你这孩子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忆起母亲的话,裴邵承自嘲地笑了笑。她还以为自己不知道吧,他父亲是为塔组织出任务死的,丰厚的抚恤金会支付到他十八岁。就算他成年了,他母亲作为伴侣,每个月也能领到最低保障。

可是看着母亲衣着朴素,满脸沧桑的模样,他又说不出任何指责的话来。这些年来,他母亲任劳任怨地给牧家人当保姆,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偏偏舍得花钱给牧钧一家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