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悦看见条凳眼睛一亮,就听得登徒子道,“你不想半夜从凳子上掉下来,就不要打它的主意。”

“我们又不是没睡过,清吟楼一次,大通铺一次。接下来还有十多天,指不定还要睡几回呢,就不要在意这点小细节了。”江燕澜又开始憋不住嘴贱,语气懒洋洋的,听起来似乎还有点嫌弃。

魏承悦本来还有点羞,一听到他后面的话,顿时什么羞意都没了,只剩下满腔的火气,“哼,谁像你那么不知羞耻,把跟人,那个什么挂在嘴上!你、你还住在妓馆,听说进那种地方的人都会染上脏病,谁知道你有没有染上?我是担心你传给我!”

江燕澜故意逗他,“那你现在担心这些也来不及了呀?”

魏承悦如遭雷击,“你还真的有病?”

“不是,我是说我们都睡过了,我有病你也跑不了。”

魏承悦涨红了脸,想反驳说谁跟你睡过了!可他明明跟人家一个被窝都躺过了,衣服也被人剥了一半,什么都看光了……

登徒子说得对,他们这么不清不楚的,早就没什么清白可言了,他还在意什么呢?

魏承悦低着脑袋,眼眶渐渐红了。

他是个哥儿,从小受的教育也是哥儿不能跟外男过多接触,否则未来夫婿会嫌弃。

对,他现在也没有什么未婚夫了,将来肯定嫁不出去……

江燕澜也没想到随口一句就要把人逗哭了,连忙补救,“我跟你闹着玩儿的,一会儿我睡凳子上,行了吧?”

魏承悦咬了咬唇,还没说话,门外突然想起了敲门声,原来是小二送热水来了。

江燕澜只好开门让人先进来,魏承悦飞快地背过了身,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