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太子妃的情况格外不好,云辞害怕,就把两个同是心腹的大宫女都一并叫来,三个人一起守着。
这俩人也是熬了一夜,又困又累,闻言就没有勉强,都退了。
太子妃这屋子里药味很重,但她在病中,又更怕过了寒气进来,俩婢女出去之后就把殿门给带上了。
黎浔径自走到太子妃的床榻前,云辞连忙将收了一半的床帐整个收起来:“娘娘,王妃来探望您了。”
太子妃受病痛折磨,心焦火燎的难受,虽然身体虚弱却躺都躺不住,此刻就有气无力的坐在床榻之上,脸颊消瘦凹陷没有光泽,嘴唇苍白干裂,白色的寝衣裹着她消瘦不堪的身体……
她缓缓抬头看过来的时候,因为强忍着咳嗽,整个身体都在怪异的颤抖耸动,眼神晦暗,浑身上下都看不出任何一点活人的生气。
“你来了也好,”她声音嘶哑又虚弱的开口,仿佛说上两句话就要喘上一喘,“听云辞说昨儿个你帮我诊过脉,多谢你替我隐瞒,不过纸包不住火,这事儿……咳……你早些叫小六往宫里去打个招呼吧,省得将来说不清楚要受我的连累。”
云辞听她这样说,眼眶瞬间就又湿了,抿着唇尽力的忍着。
黎浔却始终是一副从容的姿态,怀着身孕似也半点不忌讳她这个将死之人身上的晦气,弯身坐在了床沿上。
她的表情多少带了几分怜悯的,看着太子妃反问:“为什么要谢我?若昨天不是被我打岔而是太医去给你诊的脉,事情当场曝出来,趁着毒未攻心你没准还能保得一条性命。”
太子妃就凄凄惨惨的笑了,许是情绪太过悲痛了,这一笑眼泪就也顺势滑落脸庞:“我还活着做什么呢?现在再争这一口气回来苟延残喘又何必?反正我也是活够了,我活着和死了这两者之间的意义和能造成的效果也截然不同,索性就一次了结个干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