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心中怨恨,因此,在伺候乾元帝的时候难□□露了几分,结果乾元帝一想到徒景平和徒景宁已经死了,珍妃这边居然不依不饶,当下就生气了,珍妃头一次在乾元帝那里吃了瘪,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父皇看样子是又后悔了!”东宫,徒景辰只觉得身心俱疲,因为乾元帝病倒,如今就是徒景辰这个太子监国,按理来说,徒景辰也监国多次了,但是以前,重要的事情还都是乾元帝做主,如今乾元帝这个样子,徒景辰要拿捏其中的分寸,就变得愈发艰难起来。还如同以前一样吧,要被乾元帝觉得没有担当,要是自己做主吧,那么乾元帝就要怀疑自己想要趁着他病了,想要抢班夺权。毕竟,乾元帝已经经历过一次兵变,这个时候,即便是对他这个太子,也未必没有忌惮之心,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要是表现出了什么都一把抓的能力,乾元帝会怎么想呢?
如今听说了珍妃在乾元帝那里受了气,徒景辰都不用刻意去打听,也就猜出怎么回事了,他这会儿都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当初虽说不愿意,但是在乾元帝下诏赐死徒景平徒景宁的时候劝了一下,要不然的话,乾元帝想起来,对自己又要存了疙瘩。
“殿下,此时正是关键时期,还是得ren啊!”张安远劝道,实际上,他已经得了消息,他即将外放,贾敬那边,宁国府也发力,趁着这次许多官员卷入了谋逆事件,朝堂上空出了许多位置出来,宁国府那边给贾敬谋了个兵部主事的位置,以后也不再詹士府了。也就是贾赦,贾代an对这个儿子根本没什么要求,这家伙生来运气好,一路躺赢,只要接下来没有什么意外,贾赦能坐享大半辈子的富贵。他这样的性子,真要是让他做什么实权的官职,说不定就会搞出什么纰漏来,所以,还不如让他继续做一条咸鱼呢!
虽说贾赦是自个的妹夫,但是张安远对贾赦还是挺不放心的,以后太子身边的近臣也就是贾赦这个不靠谱的货,张安远真担心太子被贾赦忽悠了,因此趁着自己还没外放,苦口婆心地劝道:“若非圣上病倒,这会儿皇长孙该是皇太孙了,这是东宫如今第一要务,其他的事情不过是小节而已!即便那两位悖逆,但是圣上依旧对他们尚有父子之情,如今人都已经不在了,即便还有儿女留下,但是也成不了什么事,殿下不妨大度一些!”
徒景辰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是,孤其实也明白,只是难免心中不甘而已!”徒景辰自然是不甘的,只要自己还没继位,那么,自己能做的,只能是继续ren耐。
因此,徒景辰收拾了一下心情,琢磨了一下,便提了一个食盒,往大明宫去了。
“父皇,儿子听说父皇近些时日胃口不开,便叫膳房那边做了几样开胃的点心,父皇不如尝尝看!”徒景辰从食盒里头拿出几样点心来,无非就是枣泥山药糕、桂花栗粉糕、牛乳绿豆糕、双色马蹄糕,但是都做得小巧景致,颜色也颇为清新,叫人看了就口中生津。
乾元帝看了不由一笑:“你啊,将朕当孩子哄呢!”
徒景辰也是笑道:“养儿方知父母恩,儿子小时候不肯吃饭,父皇不也是叫御膳房做了各式点心哄着儿子吃?父皇尝尝这绿豆糕,之前听了妹妹的主意,还在里头添了点茶粉,颇有些风味!”
乾元帝拈起一个吃了,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果然不错,那丫头,就喜欢在这些事情上做文章!”
陪着乾元帝吃了几块点心,徒景辰这才说道:“父皇,儿子此来,也是有事相求!”
乾元帝笑道:“你啊,咱们父子之间,说什么求字!说吧,又有什么事?”
徒景辰抿了抿嘴唇,说道:“之前儿子在东宫,看着家里几个孩子无忧无虑,难免想起了几个侄儿侄女,他们之前虽说进宫次数不多,但是年节时候遇到,也都是乖孩子,儿子想着,大哥二哥虽说有错,但是几个侄子侄女年纪还小,却是无辜,总不能真的叫他们没了着落!所以,儿子还请父皇开恩!”
乾元帝没想到徒景辰居然说起了这个,他不由愣了一下,神情也变得复杂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乾元帝才说道:“他们两个差点害了你的性命,你不恨吗?”
徒景辰很是坦诚地说道:“父皇明鉴,要说儿子心里没想法,那肯定是假的。大哥二哥从小要强,一向对儿子也颇为不服,更是行差出错,做出这等事情来!儿子那日被困在东宫,心中也曾绝望过,即便时过境迁,如今回想起来,依旧有几分后怕!只是,如今人也不在了,儿子总不能还去记恨几个还不懂事的孩子!他们本来也是金枝玉叶,却是被他们父亲连累!他们如今才多大,比旭儿还小呢,儿子怎么会跟他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