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瑜懒得凑过去,干脆又闭上了眼睛,坐在那里继续打盹,连鱼竿都直接放到一边,叫其他人看着了!
风瑜身边那些人也没将来人放在心上,跟着陈阿娇和风瑜这么几年,她们一个个就算是在刘彻面前也不会诚惶诚恐,何况是别人,对方又没有明确表示身份,长门宫本来也跟宫里乃至宗室没有多少交情,因此,大家还在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当利公主带着人自以为气势汹汹而来,却发现对方根本不将自己当回事,顿时愈发怒气勃发起来,她素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直接打马上前,然后挥动马鞭就对着一个宫女抽了过去:“贱婢,见到本公主也不知道问安吗?”
那宫女根本没想到当利公主这么不讲究,直接被抽了个正着,当利公主也是十几岁的人了,力气还是有的,这会儿又是泄愤,直接就将那宫女脸上抽出了一道明显的血痕,很快就肿了起来。
风瑜这下是没法睡了,她直接站了起来,看向了当利公主,直接吩咐身边的人:“去,将皇姐身边的人拿下,皇姐过来也不知道通报一声,这般没有礼数的人,直接退回少府算了,留在皇姐身边做什么!”
风瑜这么一开口,顿时,她身边伺候的人立马就行动了起来。她们可没什么顾忌,她们效忠的是陈阿娇和风瑜,至于卫子夫他们,她们根本是不放在眼里的,毕竟,她们就算是对卫子夫卑躬屈膝,在卫子夫眼里,她们也是长门宫的人,既然如此,既然已经认准了一个主子,那么就不能反复。何况,就像是当利公主想要试探一下一样,便是风瑜身边的人也想要试探一下。因此,这会儿都丢下了手里的事情,气势汹汹过去了。
当利公主也是气恼起来:“了不得了,我可是嫡长公主,你只是寻常公主而已,竟敢对我不敬!”
洛邑没有说话,倒是一边的伺候的桃叶在一边说道:“长公主倒是勉强算得上,至于嫡长,那可就难说了!那会儿,卫皇后似乎连夫人都不是!”
当利公主听到这里,愈发怒气勃发起来,她原本过来是找风瑜出气的,结果倒是给自己憋了一肚子气:“你们都是死人吗,给本公主拿下她们!”说着,自己也从马上跳了下来,气势汹汹地冲着风瑜过来了。
风瑜皱了皱眉,嗤笑道:“皇姐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倒是挺有趣!”说话间,伺候风瑜的人已经挡在了风瑜前面。
当利公主带来的人不少,但是谁也没想到她居然就是冲着洛邑公主来的,一来就给了洛邑公主一个下马威,抽了洛邑公主身边伺候的宫女,大家都知道,这回已经是不能善了,心中暗自叫苦。这两位一个是长公主,另一个虽说没有长公主的名份,但是,光是看这些日子以来,陛下三五不时赐下去的东西,就知道这位也深得圣宠。在宫里,没有什么比圣宠更重要,真要是得罪了这位,这位固然不能对当利公主如何,但是对自己这些人,却不需要有什么顾忌,随口一句话,他们这些人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县官不如现管,他们这些奴婢名义上是归自个的主子管着,实际上,他们的顶头上司是少府的人,而谁不知道少府一直以来都很巴结长门宫,对长秋宫椒房殿都没那么热络,如今都不用洛邑公主直接问罪,只需要将他们退回少府,他们可就没好日子过了。少府管着的奴婢很多,像是他们这种已经算是中上层,其他那些,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宫里头永远不缺伺候的人,但是修城墙、挖水渠、开矿……这些从来只嫌人不够用,毕竟,死亡率实在太高了。所以,管着这些的人巴不得有人犯错,好给他们增加人手呢!
他们这边束手束脚,但是风瑜身边伺候的人可没有这些顾忌,她们就算是被退回少府,回头就能被要回来,只要能保护好洛邑公主,回头大长秋那边还会有足够的赏赐,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们自然是尽心尽力,不仅是去跟当利公主身边那些宫人撕扯,还是挡在当利公主面前,就没一个害怕的。
“你们这些奴婢,都给本公主让开!”当利公主又是挥动起了手里的鞭子,然后,一个叫做蓉娘的女官伸手握住了当利公主的鞭子,看起来很是谦卑地说道:“长公主殿下得罪了,殿下身边宫人实在是不懂事,怎么能让殿下拿着这样危险的东西呢,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奴婢僭越了,先容奴婢帮殿下将这马鞭收着,殿下再跟我家殿下叙话,如何?”
蓉娘是大长秋专门挑出来伺候风瑜的,她其实是将门出身,不过因为长辈战死雁门,虽说家里算是功勋之后,但是终究大不如从前了,家里就一个兄长,母亲怎么也不愿意兄长也去从军了,真要是没了,一家子血脉也就断了。她那时候年纪还小,就干脆进宫做了宫女,好换得一笔钱财将兄长送到郡里一个先生那里读书。她小时候也跟着长辈学过一些武技,力气也远比同龄人要大,大长秋发现之后,就专门找人教了她一些徒手的手段,让她在风瑜身边保护她,免得遇上个不长眼的人,回头伤了风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