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太子人选也有人道,皇长子叶惜未满一岁,尚看不出资质如何,皇上年轻,大可以等多诞下几位皇子之后再说。
只是此人很快就被众人驳了,毕竟皇长子乃皇帝唯一的儿子, 储君之位不可空悬, 难道还要等个七八年再立太子?简直就是不负责任之言!
面对质疑, 穆太傅只能干着急,宸妃品行如何他最清楚,但他是宸妃亲爹,不论说什么都会被打成是偏袒宸妃。
穆太傅看乔太保一眼,指望乔太保能出言相助,他们两家如今关系不错,然而乔太保却委婉道:“皇后人选十分重要,的确该慎而又慎。”
叶安气这些臣子翻脸翻得忒快,罚李老太太的人明明是他,却要穆辞和兜兜来背锅,他恨不得和他们大吵一场,把他们都给罢官。可是做了这么久的皇帝他也很清楚,毫无逻辑的吵吵并无用处,又不能真的罢免,如此一来他就成了昏君,这些人就更有话说了,说不定还要继续给穆辞扣一个妖妃的锅。
叶安压下怒火,先透露了李贵姬构陷皇长子一事,又指了一名能说会道的内侍,把李老太太在云光殿外撒泼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
舆论先锋秦御史难得站了一回皇帝:“依臣看,皇上处置李氏事出有因。皇上并非没有荣养乳母之心,而是李氏挟恩图报,恃宠而骄了。”
这李老太太真是天大的胆子,换做是别人,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叶安趁机道:“秦卿也算道出了朕的心声,整个皇宫、整个朝堂都在看着朕,朕也要服众,莫非因她是朕的乳母,朕就该由她继续横行下去?朕只是夺了她的封号,略施惩戒,至于其他赏赐,朕没有收回,每月还是会给她钱帛,令她衣食无忧。”
秦御史当众道:“皇上所言,让臣想起了前朝的乳母之祸,莫非诸位大人都忘了?皇上此举公私分明,何来失德之说?”
秦御史提到的乳母之祸,乃是大魏之前某一朝的皇帝太听信乳母之言,反被乳母把持住了朝政。
结果当然是不好的,那位皇帝也被后人骂是昏君,由此可见昏君也未必就是妖妃造成的。
叶安点头,板着脸带着一丝威严扫视群臣:“所以并不是宸妃没有好好劝诫朕了?”
秦御史道:“宸妃在此事上并无过错。”
质疑宸妃的几位大臣一致都沉默了。乔太保勾了勾唇,脸上笑容有些僵硬。
叶安在心里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想着朕又吵赢了,回去得加双倍的鸡腿。
趁着群臣都没异议了,后位、太子位总算定了下来,册封礼的日子太傅都挑好了,这样的大日子可不是一般的吉日,册封礼也要时间筹备,虽赶不上在穆辞生辰之前举行,叶安正式下旨作为贺礼已足够了。
叶安还忘了一件事,他虽有三宫六院,至今还未大婚,天子只有迎娶第一任皇后才是大婚,如今他封穆辞为后,那么也应该与穆辞大婚。
和阿辞哥哥结婚叶安很乐意,可是又有朝臣觉得不妥,宸妃是从妃嫔升至皇后之位,此种情形放民间就是妾室扶正,没人会在扶正时举办婚礼,且宸妃都已入宫了,皇上还怎么娶?
叶安甩了不小心嚷出“妾室”两个字的大臣一记眼刀,不就是先上车后补个票,至于如此纠结吗!
叶安道:“朕当然要和皇后大婚,皇后可从昭阳宫出嫁,太子也可参加朕与皇后的婚礼。”
真结婚时兜兜说不定都会走了,可以跟在后面撒个花。
叶安一个人想入非非,大臣们都有些囧,没听说都有孩子了还要大婚的。
可是皇上也不能一辈子不大婚吧?
距离册封礼还要一段时日,婚礼细节可以容后再议,叶安下了朝,一个人躲在浣花堂写写划划,亲自拟了份圣旨出来,盖上玉玺,盛入锦匣之中,又找了根红绸子出来,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叶安令李幺去把王星仁找来。王星仁实际是叶安的狗腿子,叶安把锦匣交给王星仁,告诉他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一定要让穆辞亲手打开,王星仁紧张地捧着锦匣走了。
叶安想慢一步,回去正好看阿辞哥哥感动地变脸,不巧的是李幺来报,太后有事请他去长乐宫。叶安只好坐上龙辇,等从长乐宫回来再说了。
皇帝当朝下的旨意此时已传遍了后宫,宸妃成了准皇后,皇长子是准太子,昭阳宫当差的人各个都挺起了胸脯,前来道喜的妃嫔快把昭阳宫的门槛踏破了,宸妃依旧端着一张淡漠的脸,借口小皇子喜静,几句话便把人都请走,昭阳宫关起门来的日子,以前怎样往后还是怎样。
王星仁抱着一只绑了红绸子的锦匣匆匆入殿,道这是皇上给的,要穆辞亲自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