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的话如雷霆万钧,纪峳呆愣了许久,哆嗦着嘴唇,不死心的继续问:“我现在是在g市?”

护士眼神复杂地看着纪峳,然后点点头,心想他是不是昏睡太久产生幻觉了?

g市?晕倒?

没有南亭唳,没有车祸……

纪峳脑子一团混沌,医生推着各种仪器很快进来了,纪峳如死鱼一般任由医生护士把他翻来覆去检查身体,医生检查完点点头,然后又嘱咐了什么,他看着医生的嘴一张一合的,却什么地没有听清。

一群人很快离开,病房里又只有他一人,突然,纪峳似是想到了什么,往胸-口摸去。

还好,玉葫芦坠子还在。

他眸子一亮,闭着眼在心里虔诚地祈祷然后摩挲着这个葫芦,两秒后再次睁开眼,还是在病房里,他不死心,又闭着眼继续……

一连试了几次,纪峳眼底的光越来越暗淡,终于,纪峳的双手死心地垂下,他微阖着眼,不得不承认,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他回来了,回到他原本的世界了,空间也进不去了,雀儿、张新维、顾菲菲、刘伯……南亭唳,在a市的一切仿佛黄粱一梦……

纪峳浑浑噩噩地下了床,浑浑噩噩地办理了出院手续,又浑浑噩噩地乘上拥挤的公交,最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他的小出租屋里。他坐在那张久违的小床上,从未下过雪的g市还是温暖如春,阳光从窗户打进屋内,细微的尘粒儿在光中跳跃飞舞,这个他生活了很久的屋子里的一切摆设都还是老样子,熟悉又陌生。

纪峳伸出手缓缓捂住脸,再也抑制不住地痛哭出声……

整整一个星期,纪峳都没有出门,他形容憔悴,眼底乌青,魔怔了般不停地在画板上画着他在书中经历的一切,桌子上摆满了他已完成的画作,有那副《菜园》,有羊厨师和狼总裁,有初雪和大雪的公园,也有两个牵着手一起在黄昏的雪地里走的人……一幅幅各种画面,却唯独没有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