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曼看着她,叹了口气。多少知道点她家里的事,乱七八糟的,不过谁家没本难念的经,她自己不也一样,侄子侄女到现在都不肯回家。
“你那个前夫还在上海吗?”
“被我揍了一顿,回去了。”裴南曼说,她家不止一本经,还有一本已经不属于她的经。
“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前夫倒有意思,对你这颗回头草情有独钟。”
“不说这个好吧,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
两人沉默着,或看窗外风景,或低头饮茶。
苏钰忽然道:“我晚上约了秦泽吃饭。”
似乎只有秦泽的事,才稍稍让裴南曼产生点兴趣,笑道:“单独吃饭?”
“对的,算是我这个上司对下属的慰问。”苏钰喝着茶,想起一事,撇嘴道:“这小子可不安分,一有时间就找我要机密文件,客户资料、财务报表、市场调研、机构评估……感觉我公司快被他摸清了。南曼,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打自立门户的鬼主意?”
“怎么,想把他从总经理位置赶下去?”
“那倒不用,”苏钰说:“我考虑给他点股份,把他留住。我是学管理和宏观经济的,就好比高居王座的皇帝。没有了冲锋陷阵的猛将,我也玩不转。你说过当钱累积到一定数量,挣钱就失去意义了。资本家从来不创造,只需要花点钱就有无数人替他们去创造。”
“你确定能驾驭的住他?”裴南曼似笑非笑。
苏钰仔细想了想,摇头叹气:“好像有点难,这家伙看似随和好说话,其实最听不进话,他太有主见了,甚至让我感觉刚愎自用。”
“明天晚上再出来坐坐?”
“那不行,晚上我要见网友。”苏钰一口拒绝。
“见网友?”裴南曼给震惊了。
这种话不应该是裴子淇和李东来那个年纪的小屁孩说的么?她一个二十七岁的大姑娘,留洋博士,投资公司的总经理,竟然会说出如此违和的话。不过她这个闺蜜偶尔神经兮兮的,做出点出格事倒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