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袭承乐将脸上的异样压下,走过去对石逸轩和君卿以及那名少年修士道:“抱歉,我门下的弟子太过无理了,座位你们不用让,并且我会承担你们在这里的费用。”
说完他转向那名弟子时脸色已经冷了下来:“丢人玩意,还不滚回去?!”
少年修士轻轻嘀咕一句:“早不来,现在过来装什么好人。”
这一声落尽石逸轩耳中,让他险些笑出声来。
袭承乐自然也听到了他的话,一时间差点绷不住面上的笑容,又在心里建设几番后,话锋忽然一转直指向了君卿:“不过那弟子过来其实也有我的示意在里面,我从进来的时候便注意到你了,为何你在酒楼里都不肯脱下锥帽?或者说——你的脸有哪里见不得人的吗?”
一边说着,他露出了轻慢的笑容来:“说起来,我在出来前还接受过一张有关修炼禁术的修士的通缉令呢……”
这一番话顿时惹得在场的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君卿的身上。
石逸轩见矛头被挑到了君卿身上不由挑眉,他暗自传音给君卿道:
【美人儿,你好像被那人给盯上了,要不要我来帮忙?代价只需要一个吻就可以了哦?】
一边说着,石逸轩便观察着君卿的反应,却见对方只是微微扶了一下锥帽,既不言语也没有任何回应。
石逸轩在内心“啧啧”了一声,打定主意若是没有威胁生命的事接下来他不会出手,专心只在旁边看起戏来。
袭承乐在说完那两句话后便死死盯着君卿,等待他的反应,等了许久却只听到君卿轻轻说了一句道:“这里好像未曾说过不可以带着锥帽。”
他的声音初听就像是一缕细细的流水,泛着一点冷,转而又带上了一点低柔的味道,令袭承乐的心头一动。
“那我现在想请你脱下锥帽不知行否?万一错过了通缉的那人下次再见到就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袭承乐道。
不等君卿回答,那少年修士却是看不下去开口道:“喂,秃子,看不出来他只是一个凡人么?而且人不想摘锥帽关你屁事,你是皇帝么管得这般宽?”
“秃、秃子……?!”袭承乐脸上的表情一裂,脸色顿时阴沉到无以复加。
他的发量比一般人要薄一些,其实并不太明显,但平日里很容易掉发,因此时常注意保养,还买了许多生发的灵药……袭承乐十分在意这方面,为此每次甚至连束发都很不情愿,生怕伤了头发,而现在却被人这样踩了痛脚……
袭承乐面色一冷,直接抽出自己的剑来:“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怎么什么都想管?我倒要看看她的锥帽有什么摘不得的!!”
莫名被战火波及的君卿:……
少年修士也哼了一声,拔剑同袭承乐就是一对,剑尖相交碰撞出一簇火花来,以及一道猛烈的气流朝周围散开。
他们的位置距离君卿很近,顿时那锥帽上的纱罩被风激起,直接被掀开了一角来。
时间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风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那纱罩又落了回去,将那副容貌重新遮掩,而酒楼里鸦雀无声。
每一个人都在看着君卿,包括那少年修士和袭承乐。
战斗中分神,那两人一个被划伤了面颊,一个被划破了手臂,却全都没有顾得再出手,只是同酒楼中的每个人一样呆呆的看着君卿。
骤然被如此多的人注目君卿感到有些不喜,将锥帽又压低了一些。
石逸轩翘着腿看似面目淡定,实则心中已经露出了猖獗的笑容——这种自己珍藏的宝物被所有人发现并且嫉妒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过了半晌时间好像才恢复了流动,少年修士和袭承乐都收起了剑来,那少年喃喃自语道:“怪不得不肯露脸……”这样的一张脸若是时时都露出来,那一定会给生活中带来很多不便……
袭承乐的表情则有些失魂落魄,满心眼里装得都是方才惊鸿一蹩的那如雪的银发。
虚荣心被满足了的石逸轩终于不打算继续看戏了,直接释放出自己身上的威压,顿时在场的凡人修士无一不觉得心头一紧,沉重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石逸轩敲敲桌子:“小二呢?怎么还不上菜?”
那小二连忙道:“客官您等等,我这就去后厨那里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