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别那么严肃。你们想吃什么?我去拿?”
“我去,”毕荫忙抢活干,“老师你们休息一下。”
“拿个饭还累不着我们,各拿各的。”
饭桌上,毕荫打听:“老师,韶邑言现在怎么样了?我听说他家人情绪不太稳定?”
“情况不太好。”周磬音道,“切掉肿瘤后,他腺体损伤严重,到今天为止依旧没有起色,已经丧失生育功能。”
他们说得很小声,先前毕荫就知道韶邑言腺体肿瘤
毕荫问:“那他腺体功能保留了多少?”
“情况不太乐观,以后恐怕大概率依靠人造信息素。”周磬音道:“你最近小心一点,尽量不要落单,看到不对劲的人注意保护自己。”
胡士铭在旁边插话,“这种事情,谁也没办法,我们是医生不是神,别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他家来闹了?”
“情绪是比较激动。”
毕荫听了,脸上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心里挺难受。
人体非常复杂,哪怕现代医学发展成这样,能治愈的疾病还是非常少。
毕荫读书时,常翻到特鲁多医生的墓志铭: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
很多人将这句话理解成医生应当帮助安慰病人,无论病人是何身份。
他更愿意理解为,医生面对病魔时能力非常有限,有时候能够治疗,更多时候只是帮病人减轻痛苦,而最经常面对的,则是无能为力。
他在另一个世界当医生时医患关系很紧张,很多人归咎于患者戾气大或者医生冷漠,其实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