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荆舟看到自己道侣这副模样,除了可怜心疼外,心里掀不起太多的情绪。
他想,或许是因为累坏了,反应有些迟钝。
“这里是…?”
“津渡山,荆前辈受了十道天雷昏迷不醒,恰巧津渡山离天刑塔近,严宗主就让我们在此养伤。”
荆舟点头,因为昏沉下意识的按了按额头,郁辞看在眼里,迟疑片刻,大着胆子抬手替他按揉太阳穴。
郁辞的手温暖柔软,荆舟却像被什么刺到一般皱了皱眉。
郁辞的视线一直黏在荆舟脸上,注意到了他这细微的表情,心中跳了跳,按揉两下就停了手,想是自己太过唐突了。
其实他心里一直压着一件事,但看荆舟脸色苍白的模样,实在不敢直说。
荆舟躺在榻上瞪着白色的帐顶,稍稍清醒了些,天刑那夜的情形渐渐浮现在脑海里,虽然有些杂乱,部分细节也记不清楚,但大致能连得上,包括他离开玄寂山孤身被押往天刑塔的情形,都渐渐清晰了。
“对了,不是让你玄寂山等我吗,天这么热,大老远跑过来做什么。”
郁辞苦笑:“荆前辈可把我们骗苦了,自己背下所有罪行,来天刑塔受天雷,若真出什么事儿,我这辈子都不好意思活了。”
荆舟笑咧咧的挠了挠头:“害,哪有这么严重,我有数,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的,来这么一下也好,今后仙道那群狗玩意儿没道理找茬啦。”
郁辞摇头:“太危险了。”
说这话时他低着头,眼睫微垂,在日光里投下深深浅浅的影子。
荆舟看着郁辞,心里一时柔软,自然而然的抬手揉了揉他脑袋:“抱歉啊,让你担心了。”
被他摸头的郁辞十分不淡定,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瞪大眼睛,一张脸刷刷红到耳根。
在荆舟的认知里,这是两人时常有的举动,他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得郁辞如坐针毡:“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