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辞不响,荆舟看他这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挠了挠头安慰:“久霖城那边我可以再想想办法,把钱还回去、上门道个歉说不定…”
“不必,”郁辞打断荆舟的话,神情温和坦荡,“沈家人没少欺负我,他做得对。”
祁决所做的,都是郁辞曾经想,但万万不敢做的。
荆舟松了口气,笑:“有你这句话,那我下次见久霖城的人,可继续不给脸了啊。”
屋子的氛围一下子放松下来,郁辞笑:“荆前辈请随意。”
可氛围活络不到片刻,又沉了下来,郁辞看了眼窗外,眉头紧拧道:“这次鬼域结界被毁,我难辞其咎。”
他还记得百万阴兵破土而出那晚,阿毕用自己的魂魄替他挡了献祭,他一时悲伤过度入了魔障,控制不住周身暴走的灵力,导致阴兵□□结界被撕裂。
而他的父兄死于七年前封印结界一役,算下来,是他毁了父兄乃至数万修士的心血。
他控制不住拽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就算用命来偿,他也偿不了。
荆舟看郁辞蜷缩在角落,悲伤得发抖的模样,已经在心里帮他把祁决骂了一千遍。
骂完祁决,又把自己骂了九百遍。
毕竟他有罪,祁决有罪,可郁辞什么都没做,只是被殃及的池鱼,凭什么要背负骂名罪恶?
“郁公子,结界一事…”
“师尊!大事不好了——!”
荆舟一句话未说完,戚无所一改往日冷静平和的姿态,直接冲入厢房内:“各家家主已抵达玄寂山下,就结界一事讨要说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