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普还未说话,就听到澹台越喜悦的声音近到跟前,“堂兄这一箭真是救了我一命,我倒不知如何感谢堂兄才好。”

澹台熠并不高兴,他能感觉到宋普此时已是生气了,他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慌和烦躁,再见始作俑者澹台越,便没什么好脸色,言语饱含讥讽:“孤倒是不知永安王如何教的世子,在孤的猎场上乱来,还将熊往孤这边引,若是伤到孤,世子以为自己有命赔?”

澹台越脸上的喜色立即消弭了,他这般年岁,也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了,他诺诺地道:“堂兄力大无穷,一箭便将此黑熊猎杀,又怎会被它伤到?”

澹台熠寒声道:“放肆!你还有理了!?孤看你是命太长了!”

澹台钦月连忙下马,又伸出手臂,将澹台越也拉下了马,半跪谢罪 ,“陛下息怒,世子并非故意将熊往陛下这边引,只是恰好撞见了陛下,惊扰到陛下是吾等之罪过,还请陛下降罪!”

澹台越也跟着重复,“请陛下降罪。”

澹台熠问宋普:“宋卿想如何治他们的罪?”

宋普仍然撇开了脑袋,不想理他。

澹台熠恼了,“宋卿,孤问你想如何治他们的罪!”

宋普这才闷声道:“射杀熊的不是陛下你么?”

澹台熠气笑了,“宋卿若是因为此事便对孤这般态度,孤倒要问问你,难道孤还比不上一只野兽么?!”

宋普说:“臣说过了,不要杀它,它是一个母亲,任谁抱了它的孩子,都会发怒,这是母爱的本能,世子将它的幼崽偷走,陛下又将其射杀,这只幼崽便没了母亲,臣说过了,只要将孩子还给它,它必定不会再追赶世子,陛下不听,仍是射杀了它,臣说过了。”

澹台熠道:“那也是世子的过错,宋卿想如何治他便直说,饶他是永安世子,孤也定会治其罪。”

宋普没说话。

澹台熠烦躁了,翻身下马,将澹台越手里的熊崽夺过,对马上的宋普道:“宋卿何必担心它没有母亲,孤让宫婢饲养它,它也定能活下去,这样可够了?”

宋普还是不想说话。

澹台熠抿起了唇,过了一会儿,冷声道:“宋卿当真要因为此事与孤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