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薄唇,不悦地拧起长眉,表情显得颇为凶狠,仿佛我再说一个字,他就要把我按在地上死命揉搓。
我只能乖乖闭嘴。
“最后,我没有不要这个孩子,只是当时骆梦白说你的身体并不适合再有孩子,我才会问你那个问题。看起来就像我不要他了,但其实……”他伸出手,犹豫着,最终覆在我的小腹上,“我没有不要他。”
掌心落到小腹上的一瞬间,我身体一颤,紧张的浑身紧绷。
分明隔着被子其实也没什么感觉,但还是会有种奇怪的,仿佛肚子里的胎儿与他产生了呼应的错觉。哪怕两个月的胚胎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胎动。
他注视着那里,拇指轻柔地摩挲几下,突然问:“我看了你所有的日记,现在,你的刀疤下雨天还会痛吗?”
我每次都觉得自己足够了解他,他却总能一次次超出我的理解。比如我以为他不会看完所有的日记,但他就是看完了。一周时间,上百万字,叹为观止。
“很少痛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就觉得有些疼了。但我知道这不是真实的,更多的是心理因素造成的。
最初的几年总是这样,近两年其实已经没什么感觉了,直到……直到再遇见他。
他目光一直落在我腹部,仿佛要将那里看出多花儿来:“那天在厕所外,我听到了你和朱璃的对话,就去做了些……调查。”
我艰难回忆了片刻,记起他说的该是朱璃婚礼那天。
“发现七年前有一个月你的人生轨迹完全空白,再出现时你已经从尚善肄业,脱离朱家。而拿到这份资料的当天,夏维景下山找到我,说你要给七年前死去的孩子做度亡道场。调查结果,你的日记,以及夏维景的话,拼凑出了一个真相。”最后两个字,他轻缓地从唇齿间吐出,轻描淡写间,我已经能想象他当时得有多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