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接了。
“你在哪里?”甫接通,宋柏劳语气不善,气息粗沉,“桌子上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看来他已经发现了那两份离婚协议。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是不是骆青禾跟你说了什么?”那头传来纸张散落的声音,“我不会签的,你现在就给我回来!”
去芒水的乘客已经开始有序排队,我没有多少时间继续这通电话。
站在落地玻璃窗前,隔着玻璃,夜幕下是一排排整齐停放的巴士车。闪着车灯,响起引擎。时间一到,我就要乘上其中一辆远离这里,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我不是你的奴隶,我拥有自由的人格,同时也拥有可以随时离开你的权利。”
那头响起一声巨响,似乎是宋柏劳盛怒下砸烂了什么东西,或者踢翻了某样家具。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我吗?”他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我紧了紧握住手机的力度,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那天……你在医院那样问我,是因为知道我有了孩子,想提前确认我的态度吗?”
那头一下子静下来,分明我身处公共区域,人声嘈杂,在这瞬间却也仿佛跟着进到了独立的密闭空间,什么也听不到了。
过了许久,他清晰地吐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