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眼前有些模糊,脚步踉跄地靠在身后的墙上,缓了会儿,几秒后那股晕眩感又不见了。
“为了这盆破草,你差点害死了我的儿子。”他悠闲地单手捧着花盆,朝我走近。大概两米的距离,他停下来,当着我的面将花盆举到眼前,再骤然松手。
花盆被我换成了树脂的,这次倒是没有破,只是泥土翻倒出来,落到地毯上,形成一块黑漆漆的脏污。
“既然不重要,死了也没关系吧。”他抬起脚,狠狠碾上那株萎靡的含羞草,彻底将它碾进土里。
啊……
我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奇怪声音,像是脱口而出的嘶喊尖叫全都被软骨堵住,逆流回胸口,撕裂心脏。
不要……
不要这样对他……
想让宋柏劳停止,想推开他,身体却像是生了锈,完全被这幕冻在原地,无法动弹。
我的灵魂在这一刻像是湮灭了,空留一具躯壳,呆愣地看着他施暴,看着他将我在乎的东西一点点碾碎,毫无办法。
最后,宋柏劳似乎满足了,抬起鞋底,在一旁干净的地毯上蹭去泥土。
“你到底……是怕你的儿子没了,还是怕你合理掌控夏盛的金钥匙没了?”我听到有个声音在问,语气仿若一只死气沉沉的幽灵,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那原来是我自己。
宋柏劳抬起头,眯了眯眼:“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