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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伤 回南雀 928 字 2022-08-29

她看了我一眼,侧身在身旁那只大包里扒拉几下,捧出个巴掌大小,裹着暗红色包衣的事物。

“当初不想让人发现,供得有点远,取来也费了些时间。”解开外面的裹布,露出一只长方形的漆盒,她将漆盒放到桌上,慢慢推向我,“那会儿你引产,剖出来的孩子我验了,是个ab血。就算让你生下来也没用,他活不了的。”

她又侧身翻了翻,从包里取出烟和火机,在我面前点燃了抽起来。

“我不是不知道搞大你肚子的是alpha还是beta,我知道,我七年前就知道对方是个alpha。”

我死死盯着那只盒子,分明悲凉到了极致,却还是笑了出来。

“你为了让我嫁给宋柏劳,自己好成为‘朱太太’,不惜编造了一个孩子,骗了我几个月。”

从知道优优不是我的孩子那刻起,我心底其实已经有了个预感,我的孩子可能根本就没活下来。但凡他活着,哪怕缺胳膊断腿,宁诗都不会另找一个孩子来假扮。

我早已做好心理准备,迎接宁诗带来的所谓“孩子”。

但我还是高估了自己,小瞧了希望被彻底夺去后,那扑面而来的巨大悲痛。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七年前就死了,甚至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也没有得到过父母的拥抱。

现在,他被装在小小的黑色漆盒里,摆在我的面前。就算宁诗告诉我他其实本就无法活下来,可看着“他”,我哪里能生出什么如释重负的轻松?

负罪感如巨石压在心头,几乎让我喘不过气。

“那家医院的后面,隔着一条小小的马路,有一家幼儿园。从我病房的窗户望出去,正好能看到他们的大门。每天下午四点,家长们开始聚集在门口,一个个将自己的孩子接回家。”宁诗曾经问我为什么当年突然后悔,其实这个理由非常的“自私”,“每天都会有最后才被接走的小朋友,我看着他们由兴奋变为焦虑,心情慢慢开始忐忑。但无一例外的,当那个姗姗来迟的家长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总会将焦虑与忐忑一扫而空,重新充满喜悦。他们是那样依赖、眷恋着自己的父母,爱的不存一点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