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下巴道:“为什么当年你后悔了?”
她的话看似没头没脑,我却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
那些疼痛的记忆,不甚美好的过去,都是我极力想要避免回忆的。以前是因为负罪感,现在是因为恐惧。
知道我怀孕后,宁诗秘密将我送进一家私人诊所,准备择期引产。
起初我并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毕竟他不是“爱”的产物,也没有任何人期待他的降生,就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但很快,发生了一些事让我改变了主意。我开始想将孩子生下来,想将他养大,想要成为一个……和宁诗不一样的“母亲”。
然而宁诗却不容我拥有这样荒谬的想法,她对我的出尔反尔勃然大怒,怒斥我是个不要脸的,丢光了她的脸。
她让护士按住我的手脚,命令医生将麻药推进我的体内。期间无论我怎么哭喊着求她,她始终冷眼旁观,不为所动。药效很快发挥作用,我失去意识后就像过了几秒,可当我再醒来时,小腹上已经多了一道伤疤。
七年前,我们是同谋,也是共犯。
我一直以为我杀了他,我和宁诗一起杀了那个孩子。
当知道他还活着时,我内心无比喜悦,每一寸都被阳光普照。
“因为从病房的后窗看出去……那里有所幼儿园。”我冲宁诗笑了笑,离开了茶室。
回家的路上,我在一家面包店买了几杯提拉米苏,算作回去给宋墨的“伴手礼”。
由于正好撞上晚高峰,一路上车子有些堵,走走停停开到上山,我胃都难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