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五点多,佣人便敲开我的房门,来为我梳洗打扮。
穿衣镜前,三个人六只手,忙碌而有序地进行着穿鞋,系领带,以及打理头发的工作。
昨天我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着,闭上眼脑海里便闪过许多昔日画面,叫人心烦意乱。他们捣腾我时,我在穿衣镜前昏昏欲睡,胃还有些不舒服。与昨天心理性的反胃不同,这次是生理性的想吐。
佣人替我抹上发胶,将遮挡眼睛的刘海往上拨开,一张面色青白的脸便完全显露出来。对方皱了皱眉,走开一会儿,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盒胭脂,二话不说就要往我脸上抹。
我避了避,用手去挡:“别……”
这时门口传来宁诗的声音:“都出去。”
佣人们立马停下手上动作,无声地鱼贯而出。
宁诗来到我侧后方,双手扶在我肩上,于镜中露出半边身体。
这样一看,我们还是长得很像的,特别是眼睛,褶皱不明显,眼尾狭长拖曳,瞧着有几分冷漠,不那么“单纯”。
宁诗笑着问我:“紧张吗?”
我望着镜中的她,谨慎地提出要求:“能不能……让我看看他的照片?”
她眉心轻轻蹙起,挪开了手,从随身小包里掏出手机递到我面前。
我紧张地接过,第一次完整清晰地看到那孩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