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暗了下来,此时一早到山上做了一天活的何木匠也收到了供酒,大郎还特意说过,以后不必带着香灰一起吞服,但是何妻还是偷偷捏了一撮用帕子包着,放到了胸前。
对此,大郎也很无奈。
晚上,何木匠夫妻两个打算再做一个时辰再离开。
而就在他们准备把道观的院子收拾好时,却在道观废墟的墙角处发现了一个半人高的酱菜坛子。
出于好奇,夫妻两人打开酱菜坛子一看,里面竟然整整齐齐地摆着一缸白银。
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的何木匠夫妻惊地叫出了声,他们忙去告诉大郎,但是三娘此时出现,告诉他们,这银子既然是他们挖到的,那就和他们有缘。大郎看到银子,就知道这是观主的诺言,也就在旁边劝着让他们收下。
但是何木匠夫妻哪里敢收,最后还是傅杳被他们吵得出来了,道:“你们觉得是在道观里发现的,就属于是道观的?行,我知道了。”
何木匠夫妻见观主收下了银子,心里虽然有些遗憾,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他们把活干完后,晚上回到家,洗漱后正准备休息,何妻突然发现自家的床铺有些高低不平。
她解开床板一看,床下泥土是开垦过的。再将那土扒开一看,熟悉的酱缸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内。
何木匠小心翼翼的把盖子打开,烛光下,白花花的碎银差点让他心跳停止……
……
张六娘这边的衣裳一共做了三天,其中还包括一双鞋,一双手套。
送去给傅杳换上后,三娘默默将那些换下来的衣裳,用匣子装好了,放在了三清像前。
凑近了看,大郎这才知道,那衣裳上的红色不是梅花,而是斑驳的血迹。
“这是……”
三娘头也不抬,“别管,别问,别想。”
“哦。”
不过三娘不说,但是心情颇为不错的傅杳却给他解答道:“如你所见,那都是血。凶手心狠手辣,一刀直插心口,流出的血都在这了。”
“是您的?”大郎倒洗了一口凉气,竟然有人敢对观主动手。
“是一个倒霉鬼的。我,只是占了她这副身体而已。”傅杳道,“不过还是有些迟了,天太热,有些部件已经损坏,还得我慢慢去修补。”
大郎明白过来,“所以您才要我的舌头?”
“那不然?”
“哦……谢谢您救了我爹,舌头您要您就取吧,我不会喊疼的。”大郎有些畏惧道。
“真的?割舌头很痛的哦。”傅杳压低了声音,“在你还有意识的时候,有一把刀伸进了你的嘴里……”
“您还是把我打晕吧。”大郎都快哭了。那个画面,他想想都恐怖。
“所以,后悔吗?”傅杳问。
大郎想了想,老实道:“可能在痛的时候,会后悔一下下吧。”
“哈,”傅杳笑了下,“骗你的。不用动刀子,你的舌头现在已经是我的了。作为庆祝,今晚上我才带你们去见见世面。”
“诶?”大郎有些没太明白,“可是我还能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