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烫着什么的实在有点丢脸,他只好僵硬地撩动水花,想让水温快点降下来。
晏长歌站在他后边盯着他的发顶,正浮想联翩之际,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过了一会儿水温降了,白殊言身体刚放松下来,准备开始享受泡澡的乐趣时,就听晏长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水温凉了点。”
这声音悦耳又温和,听在白殊言的耳朵里却只觉阴恻恻的十分可怕。
白殊言:“……”他恐怕快被煮熟了。
晏长歌将掌心贴在浴桶上,本可直接吐出内力,他却突然停住了。
他的视线落在了水面上。
君子,君子啊晏长歌。理智在心中告诫自己,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慢慢向水面伸去。
刚刚接触到水面,白殊言突然回头抓住了他的手。
晏长歌心里一跳,即使离白殊言的肩膀有一段距离,他仍不敢看他清澈的眼睛,有些心虚地解释道:“这样烧水快一些……”
白殊言哪知道他纠结的心思,他只想摆脱这滚烫的水。
他扯出个干巴巴的笑,道:“这个水温刚刚好,不用麻烦你了。”
晏长歌入水的指尖微凉,更何况是白殊言畏寒的体质,应该早已觉得冷才对。
“我不会觉得麻烦。”他道。
他的手压在水面上,自掌心处灼热的温度迅速蔓延开来。
白殊言给烫了个正着。
他哗啦一声窜出水面向前躲开,扑到了浴桶另一端,声音惊颤:“停手停手,真的太热了。”
他趴在浴桶上,露出半个后背,潮红色一直从水下的皮肤爬到修长的后颈上,仿佛一幅黑白的水墨画染上了艳丽的色彩。
晏长歌的手猛然收拢,握了一掌飞溅的水花。
热度总算没从身后继续传过来,白殊言捏着桶壁松了口气。他回头尴尬地解释道:“我不喜欢太热的水。”
他慢慢坐回去,水面渐渐淹没而上,弥漫的雾气再次遮住了他裸露的肩膀。
晏长歌的视线自他的头顶直射而下,似乎能穿透这层层水雾看清水下的画面。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原来你还怕烫。”
又怕痒又怕烫,想必……非常敏感。
“每个人对水温的需求都不一样。”白殊言试图为自己澄清:“而且水温太高对身体不好,会让血管扩张,容易缺氧。”
他说的话晏长歌听不懂,也根本没往脑子里去。他半个手掌还浸在水中,与白殊言的后背近在咫尺,似乎只要微微动一下,就能触碰到那染着红晕的地方。
要是碰一下的话,他会不会惊得颤抖?
晏长歌浪荡惯了,此时竟然被自己汹涌的欲想折磨地心神不属。
白殊言径自清洗完身体,然后拆开头上的发簪把头发放了下来,黑发坠落而下,顿时遮住了他的颈背。
一缕发丝落在手背上,晏长歌这才恍然回神,他迅速抽手离开水面,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心绪。
白殊言将头发在水里浸湿,开始洗头发。
长发洗起来真的很麻烦,浸了水又变得很涩,顺发的时候总是被发结缠住,他暴躁地恨不得直接剪断。
晏长歌看他生拉硬拽看得心惊肉跳,连忙按住他,“我帮你。”
“没事。我可以的。”白殊言还在和一个发结战斗,背对着晏长歌表情非常放飞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