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往日都是穆奎看着时间来劝萧霁宁早睡时才会说的,京渊以前可从来都没讲过,而且今日都不是穆奎来催,天色哪里晚了?
萧霁宁假装看不到头顶明晃晃高悬的月亮,心里只担忧着京渊会不会还在生气。
不过京渊生气,他是既高兴又担心——因为这是京渊在吃醋呀,但他就怕京渊醋过头了不好哄。
“好吧……”于是萧霁宁清了清嗓子,小声对京渊说,“但是朕今晚不想一个人睡。”
京渊听见少年细声细气地说出这样叫人浮想联翩的话,不禁挑眉低头朝萧霁宁看去,结果少年倒好,自己耳根处的粉都蔓延到脖颈了,脸颊也是红扑扑的,却还固执地仰头望着他,像是想要力证自己没有羞赧一般。只可惜他一双盈盈似含水的杏眼和眼底躲闪的眸光早就出卖了他的内心。
所以京渊他又把头低了低,刻意与萧霁宁靠得极近,两人的嘴唇甚至都要碰上了,可他就在这样暧.昧的距离下停住,用徐缓微哑的声音低语道:“所以陛下是要翻微臣的牌子吗?”
萧霁宁抿着唇,想要抑住自己的笑:“是啊。”
“好。”结果萧霁宁勉强忍住了笑,京渊却是直接低低的笑了一声,品色的牙齿都露了大半,还无奈地摇了摇头,“陛下先去,微臣马上就来。”
“嗯嗯!”萧霁宁点头如捣蒜,刚刚转过身要走,但是还没走几步他又立马回头,盯着京渊嘱咐他道,“那你一定要来噢。”
在得到京渊肯定的点头后,萧霁宁负手昂首走到穆奎面前,微微扬着下巴,眼底是心愿达成的高兴与得意:“穆奎,朕乏了,我们回养心殿吧。”
穆奎躬身恭敬道:“是,皇上。”
萧霁宁回了养心殿是很想立马就溜上床等京渊来找他的,不过他是皇帝,皇帝的形象很重要,所以回去后他还得去华清池沐浴净身,洗得香喷喷之后才能回到寝殿准备入睡。
而今日萧霁宁也格外的急切,席书还未把他的头发擦拭干透,萧霁宁就挥挥手让席书离开:“好了好了,快下去吧。”
穆奎见状连忙劝道:“皇上,您的头发还没擦干呢,湿着头发对身子不好,小心寒风入体。”
萧霁宁不听:“朕还不睡,要一个人想想些事,你们都退下吧。”
穆奎和席书无奈,只能给萧霁宁留下一盏照明用的烛灯就退到了外间。
萧霁宁等他们都离开后立马就蹿上龙床,咻地钻进被子里躺好,紧紧攥着枕头的一角等京渊。
只不过他等了一会,没感觉屋里有什么人进来的样子,他望着龙帐外昏黄的烛灯,心想或许是因为屋里还有光,京渊以为穆奎和席书还没走所以不敢进来。
于是萧霁宁又掀开锦被,赤着脚蹬蹬蹬地跑到烛灯前,将这盏照明用的烛灯也给吹熄了,寝殿内登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萧霁宁这才满意,准备回床上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