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行之揍人方式很讨巧,落拳的每一处巨疼无比又看不出伤痕,而他不能告诉第三人事情原委。
谁他妈知道邱行之会为了个随手玩玩的家伙这么认真?
他妈的,他为什么要去招惹姓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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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很平静,陈苏没再出现,卫予稍稍放心。
阳光极好,卫予坐在阳光里晒太阳,一边跟工作室沟通接活儿的事。
这几天他也没闲着,从楚成玉送他的菜谱里挑了几种本地人常吃的也加入卤味烧制行列,请隔壁几个老板尝试后又稍微改进了一些,跟之前售卖品种分开烧,口味定下来后还是先试吃,给犹豫的消费者品尝机会。
昨天是新品类第一天正式售卖,效果良好,几个顾客让卫予多增加些品种,他们的挑选余地更大,对此卫予真的有在认真考虑。
目前经济条件不允许他步子迈太大,但他已经有所计划。
卖卤味占据的是时间,无法自由外出,可除去烧制起锅,销售本身并不累,他现在住楼上大大节省了时间,足够游刃有余的安排工作生活。
廖然说他每天很辛苦,其实卫予一点也不觉得。
一周里廖然和几个朋友来过一次,看看他就走了。
邱行之来过两次,都是晚上八点多,穿着西装外套,头发一丝不苟,显然是从公司或者什么公事场合赶过来。
前来并没什么事,问他生意怎么样,跟他说些自己近几天的事,又匆匆离开。
这样……
也好吧,正常的相处,邱行之简单自然的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没理由复杂化,不影响自己什么。
“欢迎光临”,是门口迎客小挂件的声音,卫予忙提起口罩洗手。
进来的是个女孩,穿着一件很大很宽松的羽绒服,帽子将整个脑袋包住,她没去看柜台,而是问卫予:“你还认识我吗?”
说着取下口罩。
一看到这张脸卫予就愣住了。
女孩重新戴好口罩:“不好意思贸然打扰。”
这女孩,就是袁烈的妻子。
也是那天他在湖里救下的母亲。
虽然脸庞被包起来大半,可她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上许多,眼睛也有光亮了:“我想跟你说几句话,会不会打扰你生意?”
卫予回神,忙摇头:“不会,你请坐吧。”
女孩抱着纸杯取暖,声音从口罩传出有些闷:“那天如果不是你,我和宝宝可能都会没命,真的谢谢你,非常、非常感谢你。”
卫予有点不好意思,他这人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别人面对面跟他道谢或者道歉,会很不自在:“没什么的。”
女孩索性揭下口罩喝了口水:“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疯了,自己想死,还带着宝宝。”
卫予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从没想过自杀,生活再难,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的。
可人总有撑不住的时候,许许多多不足为人道、不被理解的痛苦,重到无法承受,再压上最后一根稻草,放弃生命也许就是一瞬间的决心。
没有设身处地过,也没指责和讽刺的立场。
想到那个可爱的孩子,卫予问:“你的孩子还好吗?”
“他在我爸妈那,很好。”女孩的笑温柔了许多,“我很快要赶回去,他不能离开我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