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放于膝上的手骤然一紧,惊愕显露在脸上,大概从来没想到萧弘会以德报怨,愿意给吕家留一条后路。
短短两日已显老态龙钟,他眼眶微微湿润,感激之情无需言表,干脆对着小墩子跪了下来:“多,多谢殿下!多谢贺大人!多谢公公!老朽实在深感愧疚,无地自容……罪该万死……”
他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承恩侯无需如此,这孩子您看看吧。”小墩子将孩子递给承恩侯。
这虽然不是他真正的曾孙,只是一个下人的孩子,可萧弘既然放吕元若一条生路,那就代表在乡下避难真正的吕元若也能活下来。
承恩侯无比小心的接过,抱在怀里小小逗弄,仿佛是真正的祖孙。
小墩子瞧着他高兴的模样,不禁暗了暗眼睛,唇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
他仿若无意地说:“对了侯爷,有一件事杂家觉得挺奇怪,还请侯爷解惑。”
“公公请说。”
“这孩子的左臀上有个胎记,少夫人说有,可后来乳母却改口说没有,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自然是有的,孩子如何当然是他母亲更清楚,一个乳母……怕是见着吕家不好,生了歪心思吧。”承恩侯不假思索道。
小墩子顿时笑起来,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承恩侯不妨看看吧,这孩子的胎记真是挺特别的。”
承恩侯一愣,正待委婉拒绝,就见小墩子上前了一步,盯着他的眼睛又劝了一声,“您还是看看吧。”
小墩子的眼里带着一抹冷光,承恩侯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他看着怀里的孩子,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不敢掀开襁褓。
小墩子笑容变大,“侯爷?”
承恩侯抬头看着小墩子,眼眶终于湿润起来,嗫了嗫唇。
“看来侯爷不敢掀,那杂家替您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