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又落在那份折子上,他用肯定的语气说:“这棉花浅谈也多半是他写的吧?”
“是啊。”萧弘理所当然地说,他转眼一想,未免帝王说他太依赖贺惜朝,便又补充了一句,“是咱们一起商议的。”
后面这一句,天乾帝没当回事。
他有时候也会担心萧弘被贺惜朝肘制,可转眼一想,萧弘也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贺惜朝是一介文人,擅长笔墨,正适合萧弘这不愿拿笔,万事先做了再说的毛糙性子。
再者,就目前看来,贺惜朝对萧弘的影响不坏,没有挑唆着做出格的事情,他们两人其实是最符合古代圣贤对理想中君臣相处的描述。
君对臣以礼相待,臣为君做事尽忠。
就冲着这份太多详细而严谨的折子,除却贺惜朝怕也没人写得出,以至于就是今日萧弘做不做这个验证,天乾帝都是相信的。
毕竟再怎么巧舌如簧,口吐莲花,也不如做了充足准备,用严谨而理性的思维推演,一步步给出可以预见结果来的让人信服。
这个时代的人不太乐意花时间去选定样本,收集、整理和分析数据,因为实在耗费精力和脑力。
这就更显得前者浮在空中,后者脚踏实地。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黄公公取下三个荷包,送了过来。
“咱们一块儿来取呗。”
萧弘这么说,父子俩便立刻快速的拆起来,之后摸着三处棋子。
“怎么样,父皇,哪个更热一些?”
天乾帝道:“丝绵的和棉花的倒是分辨不出来,不过芦絮的的确凉了一些。”
“丝绵多贵啊,就是锦缎的边角料一般人也用不起,所以这棉花保暖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