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还躲不了吗?”贺惜朝道,“殿下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
管立不立太子,反正萧弘不在京,随便吵成一团都无所谓。
而此刻,清正殿的饭桌上
天乾帝在萧弘已经吃了两碗饭,夹筷子的速度慢下来之时,放下了筷子。
他一放,萧弘便跟着停筷。
黄公公上了解腻的茶,天乾帝便问道:“怎么忽然想去江东,跟着修堤坝?”
萧弘点头,“不管底下的人说得有多困难,儿子就想亲眼去看看,试问先秦都江堰都能成功,为何区区一个奎梁县的防洪堤坝修不好,若是堵不行,能不能疏,引流出去?”
“你有法子?”
“没有,儿子不懂水利,可天下能人多,不可能都不懂?滨河渠不是挖完了吗,让那些匠人一同跟着我去,结合当地,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成!”萧弘眼里带着决心,“每年粮食加银两,还有人力,换算一下,一次赈灾得要百万两,这十年下来,能修多少沟渠?没道理修不好,省下来的银子您干什么都成。”
这些道理天乾帝怎么会不知道,可修建水利辛苦艰难,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便耽搁下来。
“你有这个心,朕很高兴,可路途遥远,会很艰苦……”
“儿子不怕。”萧弘接口道,“您什么时候见我怕疼怕累怕苦过,只要这事能成,所有一切都值得的。而且父皇,我从未离过京,我想出去看看。”
雏鸟长成只需要一个飞翔,或许翅膀未硬,还飞不稳,可若是一直拘着不让飞,就永远也飞不起来了。
天乾帝看着定定望着他的萧弘,忽然间觉得心口有些酸涩。
他忍下了那股不适,佯装笑骂道:“原来说了半天,你不过是想离京游玩罢了。”
萧弘似被说中了心事,不好意思笑起来,他扒住天乾帝的胳膊,讨好道:“顺便而已,这修堤坝是要事,我不会耽搁的。”